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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何事?”

“在刑部散播一个谣言,就说悯国公调阅了张公子案件的卷宗,准备重审此案。”

“目的何在?”秋寒疑惑地问。

“端王要逼宫,悯国公是最大的阻碍,他虽然逐渐失势,但是根基还在,所以他一定会在起事前杀了悯国公。”裴川缓缓地道。

“这跟你让我去散播谣言有何关系?”

“端王这个时候就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起疑,这个谣言的目的就是让他怀疑悯国公已经得到了他将要谋反的消息,那样……”

“那样他就会即刻动手,我们也好抓个现行指认他!”秋寒拍手笑道,“好一个引蛇出洞。”

“还有,”裴川顿了下,毫不避讳地向他道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我是要送他一程,为阿琰的爹娘报仇。”

天道有常,四时不乱,当人们还眼巴巴数着炎热的伏天还剩下多少的时候,节气的阵脚已然过了立秋。这个节气的到来并未给人们带来多少感官上的改变,天气依然热得叫人无望,太阳落山前都只想在阴凉处待着。

这日晌午时分,街上行人寥寥,悯国公府华贵的大门忽然开了,这位年迈体健的朝中重臣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一行人缓缓地走在空旷的长街上。

没走多远,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从四面将车马队围住。除了几个府兵临危不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外,家丁们都已经抖如筛糠。

“嘶——”马儿也像是受了惊吓,竭力嘶吼着。

“怎么回事?”悯国公皱着眉掀开车厢帘,看到外面的架势不禁急忙跳下马车,躲在府兵身后。

那些黑衣人见了正主,即刻就开始了进攻,场面登时混乱了起来。

不远处的屋顶之上,裴川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隔了一世,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悯国公,再次见到这个斗了一世的死敌,他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看来,他所厌倦的争斗不会再伴随他了……

不过一会,他就亲眼看见一个黑衣人将利剑刺入悯国公的胸口。“动手。”他淡淡地向着身边隐藏的暗卫道。

☆、一世长宁

不用想也知道,悯国公的死在京城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年轻的皇帝虽然同外祖在政见上有不合,但是心中仍然感念他的辅佐帮衬,是以在礼法的范围内给了他最高规格的葬礼,还亲自给他守了一夜的灵。

自此,悯国公府人来人往,无论是敌是友,都来凭吊一番,灵前洒泪的同时也在忧心自己往后的命运。

禁军统领张鹤年自得到悯国公当街遇刺身亡的消息后丝毫不掩饰自己高兴的心情。悯国公死了,要收拾他那孙子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想到早逝的独子,他的心中便毫无轻松可言,莫大的悲哀刹那间就将他淹没。

“张大统领。”

他正坐在书案旁,颓然地用手撑着头,心里惴惴的,对着端王刚刚差人送来的密函出神,忽然听见有人唤他,手臂猛地一松,差点磕了下巴。

他定睛一看来人,惊愕万分,“裴世子?你是如何进来的?”

裴川没有答话,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密函,“怎么?端王说什么时候动手?”

他猛地抬头,像是看着一个噬人鬼怪一般盯着裴川,手下意识地挡住那封密函。本就是心中有鬼的人,又突然被人揭穿,心中的惊涛骇浪自不必说,但是他依旧强作镇定地道:“世子说什么?张某听不懂。”

裴川看了他一眼,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气定神闲地道:“人的选择不过一念之间,一念就可以让人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是,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却往往要赔上几十条甚至上千条无辜之人的命。”

“你我都是带兵之人,自然明白那些将士们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我们是要为他们负责任的。他们所求无非是能够和家人后会有期,所以我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要担得起兄弟们的信任。”

张鹤年本就对与端王共同举事存有疑虑,如今听裴川这么一说就更加动摇起来,这样的犹疑在面上也显露出来。

“若我所猜不错,你无非是对悯国公不满,特别是令公子的事情……”

张鹤年悲从心来,斑白的两鬓更添颓然之气,“既然裴世子都知道了,直接向陛下告发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来质问我?”

“我不为你,为你身后那几千将士,想为他们求一线生机。”裴川神色严厉地盯着他,接着道,“难道张大统领就不想知道令公子死亡的真相?”

“你说什么?”张鹤年灰败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你知道什么?”他急切地向裴川走近几步。

裴川抽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仵作最先出具的验尸记录,后来被刑部压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在令公子后颈哑门穴处发现一个针眼。”

他苍老的手颤抖着,吃力地眯着眼将这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能说明什么?”

“你知道罗战将军是怎么死的吗?”

“罗战?”

“罗战的死因与令公子一样,被人用银针在哑门穴处下毒。这下毒之人就是端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我想张大统领一定见过此人,也曾听说过他的手段。”

张鹤年一个踉跄几乎要跌倒,他勉强站直身子,走到桌边,“怎么可能?”

“那侍卫就在门外,张大统领若还不信,将他带进来问就是了。”

张鹤年一掌拍在端王送来的密函上,怒不可遏地道:“端王……好你个端王爷!”

片刻之后,他平复心绪,心灰意冷地向着裴川道:“世子想知道什么?”

……

第二日的朝堂上,在商议过悯国公出殡之事后,御座一旁的太监刚要宣布散朝,禁军大统领张鹤年便上前摘了头盔向陛下认罪,并捧出与端王往来的书信密函,当场揭穿了他的阴谋。因为事先准备充分,该处置的人都被处置了,宫禁里并未出什么乱子,只有端王的一小撮贴心侍卫负隅顽抗了一番,很快就被平定下来。高太后为此受了惊吓,加上丧父之痛,大病了一场,自此安心在后宫养病,不再过问朝政。

一波还未掀起大浪的暗流,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扼制了……

秋风乍起,天空变得无比清透高远,呈现出一种令人舒心的湛蓝色。

南临府同济堂内,崔琰刚刚接诊过最后一个病人,医馆消闲下来,她便坐在案边翻弄着医书。从威武城回来已有近二十日,天气渐渐转凉,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早晚加了外衫,今年却因为有了身孕,内火特别旺,是以并不觉得冷,依旧是夏日的装束。

她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抬头往外看,不知何时外面秋雨淅淅,倒像是春雨般缠绵。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怎么了,前几日接到裴川的信,说京城之事已了,写信之时已经准备动身回来,算算时间也就这两日应该就到南临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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