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入土为安’,可是刚刚入土一天不到就被人挖了棺材盗了尸体,无论从哪来的说法肯定都是不吉利的。
老村长是这个小山村里唯一的领袖,村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来操心,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他能为死者的家属做主。
散了人群,老村长弄了几个大木桩子将坟地给围了起来,算是‘保护现场’,之后带着我们去死者的家里了解情况,准备逐一入手细细调查。
前一天我们来到老村的时候殡葬仪式已经举行了一半,根本不知道死者的具体情况,甚至连男女都不清楚。直到跟着老村长去到死者家里,这才知道原来死者是个女人,准确的来说是个姑娘,还是个正处在花季很年轻的姑娘。据家里人说,这姑娘是突然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这姑娘名叫二妮,家里一共四口人,父亲母亲和一个妹妹。父亲叫陈老二,母亲叫李苗苗,妹妹叫大妮。陈老二说,因为当初姐妹下生的时候,原本大妮应该是姐姐,可是接生婆手一滑先把二妮给抱了出来。于是这名字就颠倒着叫了,虽然听起来大妮像是老大,可实际上二妮才是大姐。
我们初来乍到,对村子里的人都不了解,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老村长不一样,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就连村子里的每一只鸡每一条狗都认识的清清楚楚,更别说这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听完了陈老二简单的解释,老村长立时就发了火,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二妮这孩子我比你们还了解,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暴毙。我告诉你陈老二,前几天二妮出事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你现在要再不跟我说实话,孩子的尸体就别指望找了!”
旁边的李苗苗一听也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村长,俺自家孩子的事,咋还能说瞎话糊弄你。二妮她是半夜得了痢病,等我们把大夫找来已经来不及了。都怪我,要是能早点发现孩子不对,没准就救回来了……”说着话,李苗苗哭的更凶,最后更是到了泣不成声的地步。
痢病是一种急性咽喉炎症,发病的时候症状就是咽喉肿大,到了一定程度会顶住气管让人无法呼吸,如果不及时抢救就会窒息身亡。这本身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在现代医学面前,只要在喉咙开个小口通气,然后消掉咽喉的炎症即可痊愈。不过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里,这种急性病的确让人毫无办法。
老村长也明白这种情况,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卷了根旱烟坐在火炕上默默的抽着。
陈老二坐在对面也是愁眉苦脸,半晌突然压低了嗓子悄声问道:“村长,这丧事冲喜事,是不是有什么说道?要不然……”说着抬眼看了看我们:“要不然让这个小道士再给做做法,超度超度,我给钱也行啊。”
“超度超度!尸体都没了还超度个屁!消停的在家等信吧,我再去坟地看看。”说罢老村长扔掉手里抽剩下的烟屁股,起身离开。
之前跟村长相处了一晚,让我们莫名对他也有了一丝亲切,所以我和师妹就像是两个跟屁虫一样始终陪伴在村长左右。
在去坟地的路上,村长告诉我们,这个李老二家一个星期以前刚刚给二姑娘办过婚礼,这喜事没过七天,大姑娘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个残酷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死了还去挖坟掘墓偷人家尸体,要是被他查出来,非得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师妹在那边安慰着老村长,我也出声分析道:“凡事都得有个目的,像这种偷盗尸体的事情一般只有三种情况。一种是陈老二家跟别人结了仇,人家利用他死去的姑娘来打击报复。第二是有变态的老光棍相中了这年轻姑娘的身体,所以挖回去自己藏了起来。至于第三……应该不太可能。”
老村长现在脑袋里没有任何头绪,听到我的分析脸上的皱纹立时展开了几条:“咱这是个偏僻的地方,不可能跟外人有仇,陈老二平时也是个蔫性子,只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不会欺负别人,更不会跟别人结仇。他媳妇李苗苗倒是厉害了点,不过也就是跟村西的老妈子吵了一次嘴架,不至于闹出这些事情。要说变态的老光棍,这村里岁数大的光棍就只有我了,咱可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还有那第三是什么,你还没说呢咋知道不太可能?”
我看着他笑了笑:“第三是从道家的角度出发,我怕你们不信这个。村长,如果你真的找不到线索,到了晚上可以让我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