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子说的非常模糊,大黑牛抓着他的衣领厉声喝道:“‘老妹?’你他妈跟谁叫老妹呢,别给老子装傻,你们老大到底是谁!?”
可能是摇晃的太厉害了,西装男子的嘴巴都没来得及闭上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老尉?
这两个字听的我心尖一颤,呆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半晌才看着大黑牛重新问道:“他刚才说的什么?”
大黑牛脸上已经挂了彩,身上的衬衫也撕破了好几处,身上满是垃圾桶里的酸臭味。见到西装男子昏倒了,便将手里的半截酒瓶子扔到一旁,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老妹?好累?应该是老gay吧?麻痹说的什么玩意,老子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在心里安慰自己很有可能是听错了,我拉着大黑牛站起来,一边搀扶着他往外走一边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回大连还不到五个小时呢,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仇家的?”
大黑牛五官都皱成了包子,也是一脸狐疑:“可别提了,我他妈还纳闷呢,这帮孙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没事找事!”
一边往回走,大黑牛一边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下刚刚事情的经过。原来下午的时候他闲得无聊,这次去长江又没带回来什么实质性的好玩意,于是他就打起了那块素锦腰牌的主意,拎着我的背包就去了古玩街,想找人掂量掂量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的物件,能不能卖上个好的价钱。
大连古玩街大黑牛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有许多老铺子里的主人都能明显嗅到他身上的土腥味,所以每次他的出现都能引来很多店家的欢迎。知道肯定是出去一遭又有好东西带回来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刚走到街中他就被一家玉器行的老板给拉进了店里,沏水泡茶闲聊片刻,服务的好不周到。
大黑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越横他越硬,你若是客气起来,他反而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喝了人家半壶上好的龙井,大黑牛心里很是舒坦,于是便去了个靠窗雅间把腰牌拿出来让那店主看看。没成想这腰牌没拿出来之前,那店主客气的跟个孙子一样,好言好语面色嬉笑。
等看见了那枚腰牌,他的脸色明显就变了一变,不过还是咧嘴一笑悄声说道:“这可是个值钱的好玩意,牛爷您稍坐,我去拿一副放大镜过来仔细瞧瞧。”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大黑牛不是个初入江湖的傻小子,很多事情不用说话,单是看看眼神和面色就能明白个一二。那玉器行老板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他也隐隐感觉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虽然在这种喧闹市井黑吃黑的情况并不存在,不过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单枪匹马的出来,还是要有足够的防人之心。
玉器行老板走后,大黑牛立刻就站了起来,强烈的不安感觉让他准备放弃这家店铺,直接来个不辞而别,换个地方继续掂量。没想到刚刚打开房门,十几个西装男子便鱼贯而入,那个玉器行老板跟在最后,不大的小隔间里立时变的人头攒动,略显拥挤。
在这些西装男子中间站着另一个黑衣男子,大黑牛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装束,只能依稀的看见他也穿了一身黑衣服。关上房门,那黑衣男子的话语很简单,抬手指了指大黑牛的胸口:“那块腰牌,是我的!”
虽然对方人多,可大黑牛也不是个吃素的主,看着那玉器行的老板冷笑一声:“孙子,你这也有点太直接了吧,老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混江湖的,你怎么不直接明刀明枪去大街上抢?”
玉器行老板脸上已经没有嬉笑的表情,却也不再开口,站在一旁闭紧了嘴巴,眉宇之间竟然还带着一抹惧色。
说话的同时,大黑牛已经打量好了四周环境,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飞起一脚将地上用来泡茶的暖壶踢上了半空。暖壶在隔间上方爆裂开来,滚烫的开水四散而飞。大黑牛趁乱一个鱼跃从旁边的窗口钻了出去,跑进了店铺后面的胡同之中。
原本以为离开了店铺那些人就不会再这么嚣张,谁知道他刚刚走出巷子,刚好撞上那群西装男子冲出来找人,一场群猫追老鼠的大戏就此拉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帅天师领着窦音音来到古玩街,刚好看见狼狈逃窜的大黑牛。匆忙给我打了个电话,帅天师故意把跑在前面的几个人拌了个跟头,于是自己也陷入到了这场莫名的纷争之中。
听大黑牛讲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皱眉问道:“你什么都没干,他们就上来明抢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而且在长江底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那玉佩是死者生前的遗物,带出来是要好生安葬以示感谢的,这是跟死人之间的规矩和约定。怎么现在出来以后就变卦了,死人你也敢糊弄,不怕遭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