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摸了摸手里的木像,道:“青鳞?”
虚云点头道:“我将地下室内的人困住后,挨家挨户的搜寻身上有蛇鳞的人,粗略估计达到这个数。”
虚云伸出五指。
温久皱眉:“五万?”
虚云缓慢的摇头,道:“五十万,整个金山半数的人都沦陷了,这个数目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并且我怀疑,蛇鳞生长的面积和他们许愿的内容有关。”
温久倏地站起来,沿着床边走了几步,泠声道:“绒戒。”
天边发出雷电的滋滋声,瞬息间一道蓝色的闪电落在温久面前,绒戒身着银甲,单膝跪地,低首道:“将军!”
温久扔给绒戒一张红色的令牌,道:“将四大家的人都调过来,同时要他们排查大陆其余各处是否流传这种木像--”
绒戒收好渡舟令,又急忙接住温久抛过来的木像,只听将军冷道:“与当地执权者交涉,让他们下令,就说拜木像者都乃邪教,全部收监。”
绒戒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做耽误,他沉声说是,拿着木牌和木像奔往四大家的领地。
温久思考事情,无意识地拉了拉浴袍的领口,回头时,看见虚云端坐在床上,正看着他笑。
温久盯着虚云,走近几步,抚摸虚云的脸,虚云有些害羞的闭上眼睛,温久轻轻吐出一口气,道:“脸色更加不好了,这次之后,带你去火渊镜天住一段日子。”
虚云摇头,“火渊镜天太热,哥哥住不惯。”
温久轻轻笑了一下,手指沿着虚云的脖颈往下滑,说:“云儿这么热,我不是也习惯了?”
虚云呼吸有些乱,抓住温久的手指,不知道是想阻止还是想要很多。
温久起身,说:“先去祭坛看看。”
祭坛偏远,虚云只好整理呼吸,御风化龙,带温久过去。
雪不停歇,西湖波面结下一层薄冰,冰下的湖水映着皎月,一条火红的赤龙驰骋于云雾间,隐隐约约,诡谲神秘。
虚云腾云驾雾,心情甚好,道:“我怕人被劫走,已经让赤蛟绳守着其余几个祭坛,除非无心亲自来,不然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孩子,恐会受到惊吓。”
温久淡淡的说:“吓不死的,虎父焉有犬子,我看他们有恃无恐的很。”
虚云沉默半晌,道:“你怀疑他们在我面前演戏?”
温久只说:“是不是演戏,见了便知。”
两人落地时,心照不宣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还未进入密道,就听到里面有人再说话,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对虚云和温久来说,跟搁在耳边说话没区别了。
“怎么办,还是出不去,已经许过愿了......”
“不然让孩子试一下?”
“说什么屁话,没用就是没用,”一个中年男人粗声说,“那个道士已经把上面的佛像毁掉了,剩余的魔力不够我们实现愿望。”
“那怎么办,”女人哭道:“我这样怎么见人,都怪你们急急忙忙把羊给毁了,我血没喝够,根本变不回来,如果他带人来,我这样子上了新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没吃够,你们这些人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批羊还是我从监狱里拉回来的,我脸上的蛇鳞也没消呢,不毁了咋办?你说要是被那臭道士发现咯,咱们还有命活在这吗?”
“你们几个女人,继续哭,别停,”另一名男子说,“牧羊犬说的有道理,是要弄干净的,让他们发现咱们吃的是什么,麻烦就大了,大祭司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做合适?”
虚云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个大祭司就是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只听他说:“他未必没发现我们吃羊,我听魔佛说,道士五感灵敏,说不定已经嗅到味道了。”
男人还想问点什么。
大祭司摆摆手,说:“先别急,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