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云本着开解和稳定的想法,客套地和他回复了几封,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感兴趣,下一封来信,开篇第一句就是:“大师说过,包含欲念的爱,会让人渴望、让人充满占有;而真正至臻的爱,是一种仁慈。我发现,我做不到仁慈。”
看着这句话,苏齐云体味了很久很久,忽然品出了点意思,这才铺开信纸写:“有欲望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欲望能够推动人完成很多事情,比如各种技术革新、比如攀登人生,比如——”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目标、想起优秀的妈妈,接着在后面写“追赶上更好更优秀的人”。
这一封信的回复只有三个字:“明白了。”
当时他撕开这封漂洋过海的书信,琰琰的微信几乎同时跳了出来:“培风被本硕连读录取了!他好厉害!”
不仅如此,苏齐云收到“我要去找他”的书信,发出时间点恰巧在顾培风来之前不久。
苏齐云忽然想起信上那些绵长的情话,守望了数年的感情,如果这些推测是真的,信上的故事和思绪,忽然全部都有了指向。
他忽然觉得有些慌神,心情也复杂地说不出来。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多了双隐秘的眼睛,不远不近,一直盯着他看。
这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苏齐云心脏越跳越乱,他赶紧叩上了这个自己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哥,你怎么了?”
刚一叩上,车门一响,顾培风再度坐了进来:“八喜、哈根达斯、还有根意式gelato,我忘记问你想吃什么种类的了,就都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随便买就可以了。”
看他这么细心殷勤,苏齐云莫名有些心不在焉,随便挑了一个,拆了包装轻轻尝了一口:“很好吃。”
顾培风的笑,更明朗了。
“对了。”苏齐云忽然想起来,“你刚刚是不是和庄队留了电话。”
顾培风磨磨蹭蹭还想掩饰,苏齐云没和他绕圈子:“有空和庄队打个电话,问问那天戴银链子的人,大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