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云”心里冷笑,没理他。
他正通过外侧的光源陈设辨认,这里是不是预估的地方。
齐光看他一直侧脸看向外面,更以为他在生气,一向又低又温柔的语气居然有些焦虑起来。
“我才知道你指证他了——你是不是因为齐建军是我爸爸在生气?不是的,他不是的云云。”
齐光又坐近了些,声音几乎恳求:“我只是在他的户口本上,他不是我爸,我对当年的事情也根本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他们为了让你接受资助,居然用那种方式,我肯定会制止的。”
从上车到现在,“苏齐云”一句话没说,他自己一个人都能自言自语说个没完。
似乎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就是这样。
苏齐云很少答话,他却有奔涌不停的情感,不知该如何表达,可他说的越多、重复的越多,苏齐云反而更加沉默,甚至彻底避开他。
那之后他更加珍惜每一个能和他说话的机会,恨不得每次都把自己的心剖开给他看。
可苏齐云次次都把他的心,丢弃到地上,沉进暗黑的冰窖里。
“云云。我才知道你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等我们去了大洋彼岸,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我。我爸在船上给我放了很多钱,比我们当时偷渡回国的三千万美金都要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想怎么花都可以——云云,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苏齐云”听着很有些无语。
他还以为齐光好歹认识了苏齐云这么久,会对他的脾性很熟悉呢。
但凡稍微了解点苏齐云的人都知道,他缺钱么?缺么?
他看重的,压根不是钱。
齐光看身边的人一直毫无反应,有些心急,他试着抓了苏齐云的肘弯,却被对方猛地肘击了一下。
齐光揉着被砸得生疼的上腹,竭力温和地说:“云云,你好像长壮实了一点。”
“苏齐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