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起身时腿有些打晃,低头审视手臂被针头扎过的伤口,鼻梁至下颌一线白,眼中似乎有层峦叠嶂的云雾。神色若无其事,却让人感觉冷到极点。
韩深重新问:“怎么了,今天?”
陈尘置若罔闻,说起别的:“回家吧,我有点困。”
“我□□.妈,陈尘。”韩深朝花坛边踹了一脚,声音陡然上升,“我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出理由就这么难?!”
相比于他的暴躁,陈尘不仅平静,甚至有些走神:“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韩深盲猜问题出在他那个妈。
这事不到她死不会完,陈尘每周去一趟医院,虽然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情绪要低落一段时间。
韩深忍着没再吼,跟陈尘打车回去。
一路韩深没说话,推开门韩深转身下楼:“你休息,我走了。”
陈尘站在门口,头枕上门框,看见他背影消失,闭上了眼睛。
那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漫了上来,这个家,每一件家具,每一寸空气,都让他喘不上气,好像立刻要死去。
献血的后遗症导致陈尘第二天去学校时状态不好。
韩深进教室,看见他趴着睡觉,双目阖拢,初阳在眉间撒下一斑影子。
早自习老秦进来看见他睡觉,眉皱了又松,陈尘最近上课睡觉越来越频繁,她没法再装作视而不见。
“他怎么回事?”老秦觉得陈尘出了问题,还不太确定。
韩深看了一眼,陈尘睡的很香,很稳,似乎没有醒转的苗头。静了一会:“应该是家里的问题。”
老秦招手让他去办公室。
“陈尘家我不太清楚,他妈妈搞研究,一般很忙。你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