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是个蠢的,要让他消失,并不难,但我之前也告诉你,前任鬼头帮的掌舵人留给他的底牌不少,如果不是担心会遭到背后护着白老大那些人疯狂的报复,白渊不会留他至今。”
甄善抿了一口茶水,“只需你不插手。”
她敢谋划杀白老大,就有办法将自己从里面摘出去。
陆仲摇摇头,“鬼头帮存在金市的时间并不甄家短,尤其是他们一直活跃在地下,少了诸多束缚,没有道德底线,手段更是残忍至极,如果白老大真的没命了,不管你有没有参与,你都会陷入危险。”
甄善微顿,语气沉下来,“因为我跟白老大有仇,更是因为我跟你有瓜葛,所以他们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陆仲点头,“是,那些人比起亡命凶徒并不善良多少。”
甄善手指收紧,眉眼冰冷。
陆仲伸手将她手中的茶杯拿出来,免得不小心伤到,放缓声线,带着安抚道:“我知你心有成算,但终究势单力薄,更没必要跟那些人拼个头破血流。”
甄善眸色沉冷地看着他,“你是担心我破坏你和白渊的计划,给你们造成麻烦吧?”
陆仲眸光微暗,淡淡一笑,只是牵起的唇角很勉强,“你也这么觉得,但,与其以身冒险,不如渔翁得利,白老大交给我和白渊,对你来说,更有利不是吗?”
甄善沉默,确实,可总承眼前男人的情,即使对她有利,但她下意识却是拒绝。
她平静而笃定地说道:“陆仲你是个商人。”
即是商人,那就不愿吃亏,精明如他,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陆仲轻轻一叹,“商人的账本也不是条条清晰明朗,无半分错漏,更何况,没人能把一辈子当成账本计算的。”
甄善赞同这话,但,“不久前,你在我面前,暗示在你心里,野心权柄更加重要,”而她,勾起过他的兴趣,却无足轻重。
应该是无足轻重吧,至少在那时,她从他眼里看到刺骨的冷意,若她继续跟他作对,他真的会出手清理她。
如今,这人愿意为她涉险,为她抛弃利益至上的准则,甚至不惜提前与亲爹撕破脸……
本该是很浪漫深情,感动到心动的,甄善只觉心很沉,冥冥中有一双手在压迫着她,窒息又冰冷,无法信任。
偏偏眼前男人再也没有逼迫她,还帮她良多,她想找借口找破绽都没有,仿佛她所有怀疑是因为她有被害妄想症。
陆仲浅淡眸子划过一丝自嘲,“当时的云淡风轻,不过是自欺欺人,总是要面临失去,才知早已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