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瞳孔紧缩,不知为何,心里涌起莫大的痛楚,想问她什么时,甄善却彻底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陆仲忽然转头,鲜血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下,将裙摆染红,也将他的双眸染红。
……
“陆先生,我们只能尽全力保住大人,至于孩子……实在抱歉。”
医生将一份同意书递给陆仲,沉声说道。
陆仲染满鲜血的手不断发颤,几乎连笔都握不住,一笔一划如同刀刀落在他心口,疼得他满目猩红。
啪!
一滴眼泪落在纸上,将墨水晕开,模糊了他的名字。
白渊震惊地看着他脸上的泪水,那般几近崩溃的陆仲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人,就算面对死亡,都能笑得风华绝代,轻描淡写间反转局面,白渊曾以为,不会有什么能打败他,也不可能看到他有绝望的时候。
医生把同意书拿过来,陆仲却捏着纸张一脚,垂死挣扎地想挽回什么,医生见惯了病人亲属的或沉痛或无望的情绪,深知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只能沉着声音据实相告,“陆先生,病人急需动手术。”
陆仲如触电般松手,声音沙哑至极,“求你们救她。”
“我们会尽力的。”
看着急救室的门紧闭上,他想再看看她都没有办法,钢笔掉落在地上,陆仲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他如同所有悲哀的失败者,无力支撑脊背,只能任由自己跌落在地上,抱着头,心如死灰地嘶吼,崩溃地落泪。
白渊脸色凝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无力地安慰,“她会没事的。”
陆仲仰着头,眼里满是血丝,“我杀了我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