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她做不到,她已经没了任性、疯狂的资格,更不可能为了赌一口气,无视她的生死。
明明她和他有着血海深仇,偏偏她就必须对他妥协,不是不想骄傲,不是不想报仇,可实力的悬殊,让她只能无力地认命。
这个男人就是有令人恨到极致,却对他束手无策的能力。
当初傻白甜和她到底哪儿来的勇气去招惹这么一个可怕的疯子?
陆仲低声说:“这是我向民军投诚的诚意,不是你接受,你只是代为转接。”
甄善脸上越发冷淡,拿过文件走了出去,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做了。
陆仲轻笑一声,只是这笑声中有多少苦涩呢?
他步下台阶,看向来打扫的大木拿着扫帚,把自己当成一块背景板,力求两位老大没发现他,他只是个莫得感情的清洁工。
“大憨。”
大木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大佬是在叫他,但大憨是什么鬼?不是是他隔壁老王家那条黄狗的名字吗?
“……先生,我叫大木,”不是黄狗大憨。
陆仲不耐地看了他一眼,大木瞬间不敢逼逼了,大憨就大憨吧,总比其他被这位大佬剥皮拆骨的情报人员好无数倍吧。
“陆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把你们领导叫过来。”
大木心里腹诽,您这是在传唤朝臣呢?还把他当太监使唤!
但他还是赶紧点头应是,就怕这位再来一句要把他们驻地的资料送到白总司令桌子上,让他们集体去死。
对于陆仲的桀骜嚣张,领导人们倒是不介意,能力强大的人有资本傲。
何况陆仲已经比他们预想中好太多了!
“陆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陆仲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书案上的一份文件,“这是白军在各地的药物生产地的资料,去拿吧。”
领导人:“……”
大木:“……”
老大,你能不能别说得好似去拿自己私库那么理所当然和轻而易举呢?
陆仲没理会他们在想什么,又随意丢了一个信封给他们,“里面是我的人的接头地点和暗号信物,找到他们,自会帮你们拿到东西。”
大木手忙脚乱地捧着信封,就跟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似的,尼玛,这可是命啊!
大佬能不能别那么任性。
领导人只震惊一瞬,就恢复从容,温和地笑了笑,“陆先生帮了大忙了。”
陆仲淡淡勾唇,天人绝色的俊颜隐藏着残忍戾气,自从五年前,甄善失踪后,他就变得阴晴不定,再不复人前的温润和气,有时能笑着把人当畜生折磨,有时又一副冰冷狠戾的模样杀人不眨眼。
以至于,他的敌人一提起他,都是掩不住的惊惧后怕,战火纷乱的年代,这个男人不知道成为多少人的噩梦。
此时,看着他脸上好看的笑意,大木只觉阴森森,渗人得厉害,双腿有些发软。
陆仲眸色肃杀,“你们不知道她的身体很不好吗?为什么要给她安排繁重的工作?你们是废物吗?不会自己去办?让她好好休息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