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不是舍不得阿玺?”
被突然地如此一问,栾木驻足片刻复又跟上前,“离别之事经历得多了,也没什么好不舍的,只是路上少了个人斗嘴,清净了几分而已。”
自从成了这鬼神以来,日子过得长久了些,路上遇见过太多人和事,若是一一去留恋不舍,怕是最后得伤心绝情而死的罢。
“我其实挺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虽然有时吵闹得很,倒是却也热闹。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阿玺?”
“许是不久,许是很久。与人牵扯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那大人还缠着这位真君?”
“真君是真君,哪儿是寻常人,万一哪天成仙了,不就巴结了位仙界友人?”
“大人可还是念着那位大人?阎罗王让你别找了,即已轮回转世便记不得你的。”
“正是因为不记得,我才要寻。”
“寻来又如何?”
寻来又如何?
栾木在心底亦是如此问着自己,他抬眼看了看前方行走的北云容,仿佛又看见那人背影,不知是否是心魔作怪。
“执念使然吧。”
他叹气一声,日巡没有再多嘴,跟在栾木身边久了,自当是了解他的脾性的。
白日里他们三人走着,日巡能陪栾木说说话倒也还好,一到夜里,换了夜巡,他就头疼,这表面上的三人行,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坐在柴火旁,谁人不理会他,栾木看着不爱说话的夜巡,再看看冰冷性子的北云容,一时头疼。
怪不得他觉得与北云容一见如故,原来是性子里和夜巡有几分相似。
好在月清尘在灵武的高山之上,而朝歌离灵武不过几日的路程,不久便到了灵武,那座城靠水,城里有条又宽又长的水路,木屋吊在河岸两边,水里映着层叠楼宇,不为番别致景色。
他们两人乘着蓬船在水里行进,栾木弯腰捧起一汪水,凉沁沁的极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