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如果打算动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大张旗鼓。
静待时机,一击必杀。
他好像是天生的猎手,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就连时越也不由感慨。
而且现在是冬季,秦洺便是动手,也绝不会选择在秋冬两季。
胡虏南下,依照那孩子的责任感,绝不会在这个时节离开边境。
北方,司州。
如果说广平境内是尚可以忍受的冷意,那司州便真是大雪封路,冻死人毫不稀奇。
“将军,瞿州那边的消息,当真不管吗?”
周捷也收到消息,瞿州那边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打着秦洺的旗号招兵买马,想要进攻康京。
秦洺只冷着脸磨着手中的刀刃,一语未发。
周捷看着他这脸色,就觉得脑后汗涔涔的,等看到秦洺抬起那刀刃比划,他更是觉得脖子一凉。
“我说……秦大将军,您要是真看御座上的那位不顺眼,您就直接扯面大旗反了不就成了!”
“……朝中的兵粮都多少年没到了,兄弟们吃的是谁家的粮,究竟是替谁卖的命,大家伙都心里有数,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忍什么?!”
秦洺拿着那刀比划了半天,就在周捷以为他就打算这么闷不吭声的身后,他突然开了口,声音嘶哑,“他当年教我‘忠君为国,守土护疆’,我来司州之前……他说……说让我为大昭守好这边疆,让我护佑百姓,再不受胡虏侵扰……让边疆再无我娘那样被胡虏玷污的女子……让我……”
周捷听他说一开始那句话,就脸色不对,等他一句句说下去,周捷的神情也越来越冷。
“哈!”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高声截断了秦洺的话,“那教你的那个人呢?!教你的那个人,现在怎样了?!”
秦洺胸膛起伏,却只紧握着手中的刀,一字不发。
周捷却不饶过他,质问一声叠着一声,“突染时疫过世?这话你信?!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