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下意识道:“林海……嗝!”她前世的爸爸叫林海平,她从小跟着他学生叫林老师,有时候也会亲昵地叫他林海平、林先生。她一不留神差点把爸爸的名字说出来。她打了一个哭嗝便回过神来,嘟囔道:“我爸爸的名字你还用问我?你打结婚申请的时候不是知道吗?”
谢启明:“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嫁给我,应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说一声。”
林溪的爸爸叫林怀青,可他很肯定她刚才说的是林海什么,毕竟海和怀发音还是有区别的。别人可能含糊不清,她口吃清楚,断然不会混为一谈。
他脑子里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有名的人物叫林海x的。
从林溪的状况判断,她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她吃东西讲究,穿衣服也板正,很注意洗澡卫生,写字漂亮,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小资做派,随口道谢,笑容甜美淡定,生气的时候也不会歇斯底里,哭泣的时候也不会大吼大叫……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她有一个很好的家教,那么她的家庭断然不是普通家庭。
但是,也肯定不是特别扎眼的那几个家庭,毕竟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性格平和可爱。
如今只要家里有点地位的军政干部,子女几乎都脱口就是革命术语,绝对不是她这样满脑子都是吃和小日子。
另外,虽然她的口音很标准,可有时候还是会无意中带出一点方言用语,这种话不是林溪一个从小就在乡下和市里生活的女孩子应该会的。
谢启明决定按照她的那点口音锁定一个具体的位置,然后让人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林海x的干部,他是不是有一个叫林溪的女儿。
她对林溪这个名字反应非常自然,断然不是那种冒名顶替短短几日的人表现出来的自然。
一个人顶替别人的名字,再熟练,有时候也会露出破绽。
更何况她不过是才借尸还魂了几天而已。
他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淡淡地问道:“林溪,你爸爸被下放批整过吗?”
建国以后起了好多次运动,不同的运动目的不同,整顿的是不同的人和错误。比如华国刚成立的时候,整顿传统大资本家、地主等,之后又开始化成分,生产资料集体、国有,再就是党内整/风等。
谢启明对这些运动非常熟悉,从上到下也非常了解,所以只要她说出她爸爸在什么运动中被批过,那他就可以缩小范围。
当然,如果他从来没被整过,那就更凤毛麟角了。
林溪的第一思维还是先想自己的爸爸,她爸爸当然没被整过,爸爸那时候还小呢。
哦,林怀青?他就是个工厂的小干部,他被整什么?
她突然觉得谢启明有点奇怪啊,他问这些干嘛?结婚申请上不是应该都有吗?
她轻哼,“他眼里只有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孩子,我哪里知道他的事儿?”
谢启明没有再问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林溪:“你不反对?”
谢启明:“不过,离婚是不行的。”
他看林溪的脸上浮起愠恼之色,摊手无辜道:“抱歉,假如我离婚,那就会成为我提干的阻力。男人不可以没有事业。假如我不是这么出色,你也不会缠上我,对吧?”
林溪定定地看着他,这、这厮……忒无赖了!
他这是不给她离婚的机会了?
可她也不能一辈子捆在他身上啊。
好吧,如果她想回去,似乎也得走完剧情把男主生下来?
想到生孩子,林溪小脸都白了!
谢启明看她脸色都白了,以为她是被不离婚的消息吓的,不禁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拿着要换洗的出去找地方洗澡了。
这一晚上谢启明照旧睡在林溪炕上,她把被子卷成筒放在两人中间,免得他晚上兽性大发占自己便宜。
谢启明看着那毫无威慑力的障碍嗤之以鼻,明明是她占他便宜,却一副他耍流氓的样子,还有天理么?他长腿一扒拉,就翻过被筒逼近她,吓得她立刻揪着胸口,大眼紧紧盯着他。
“你、你要干嘛?”
闻言谢启明笑了笑,再往前一点靠近她,让她鼻端都是自己的气息。
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白腻的锁骨上,眸光深邃,幽幽地盯着她,淡声道:“我们是领证的夫妻,干什么都不犯法。”
他作势低头要去亲她。
林溪呀了一声,扭头把脸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谢启明,你、不可以、欺负女人!”
看她跟只壁虎一样扒在墙上,谢启明竟然无言以对。
他默默地转身,翻过被筒安静地睡在外侧了。
一连几日,林溪都躲着谢启明。
白天他如果在家,她就往谢母跟前凑,等谢清回来她就把谢清当护身符。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恨不能化身壁虎贴在墙上,一副咱俩不熟的架势。
让谢启明气愤的是,一睡着她就往他怀里拱,非得枕着他的手臂,一手揪着他的背心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条腿还要搭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被她弄得睡不着,他一来气就想狠狠地欺负回去,结果她又翻个身当壁虎去了。
女流氓绝对故意的!
后来两天弄得谢启明大半夜起来冲凉,干脆去找谢启成睡。在林溪身边燥热得睡不着,在谢启成身边凉快的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提前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