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欣荣看到林溪回来,立刻笑着打招呼,“嫂子!”
林溪和她招呼一声,“欣荣你别叫我嫂子了,我们还是叫名字吧。”
岳欣荣:“好的,嫂子。”
她看林溪的眼神不要太亲切,是那么柔软,是那种完全的接纳包容,就是自己人的感觉。这一下子就让周佳红感觉到了差别,因为岳欣荣看她的眼神就是普通同学,别说比不上林溪这自己人的眼神,就周勇她都比不上的。
周佳红感觉自己被林溪拉帮结派彻底孤立了,气得她没洗脚就上了床。
别人却都不搭理她,岳欣荣跟林溪一下这两天的事儿然后也洗漱,各自上床看书。
等快要熄灯了,大家就互相提醒着赶紧去厕所。
宿舍十点十分熄灯,这个点儿去厕所的人特别多,林溪排了一会儿队,跑回来的时候刚到门口结果就断电了。
楼道没有窗户,瞬间漆黑一片,学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林溪赶紧推门,结果宿舍门居然关了!
她立刻敲门,“周勇,开门啊!”
漆黑的走廊里就传来周勇的声音,“我在这儿呢。”
林溪:……
很快季芳菲也跑过来,她看起来比林溪还怕呢,哆哆嗦嗦的,“好黑啊。怎么还关门了呢?”
林溪就叫岳欣荣,结果岳欣荣根本没动静。
季芳菲:“……那个,,欣荣早睡着了,她说自己没特殊情况九点半上床,雷打不动的。”
她们就开始叫陈招娣。
屋里的陈招娣想开门,却被周佳红威胁着,周佳红站在门后面用手指着陈招娣,让她少管闲事。
周佳红上了床,大声道:“十点十分准时熄灯关门,迟到的一律门外罚站!”
林溪:“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季芳菲:“就是啊,学校说十点十分熄灯,可没强制必须十点十分睡觉。”
周勇:“周佳红,你开门,否则我要踹门了!踹破了你赔!”
她让林溪和季芳菲躲开,这样的木板门里面只有一个小插销,她一脚就能踹开。她可是下过煤矿的女力士!
周佳红到底没敢坚持,允许陈招娣开了门。
等三人进门,周佳红就开始激情控诉她们自由散漫主义,不守规矩,小团体等等。
季芳菲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周佳红你没洗脚吧?”
真是臭死了!
周佳红把脖子一挺:“我这是自来红的脚,是劳动人民的脚臭,是光荣的脚臭!”
自此她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光荣臭脚。
第二天六点半有起床铃。不是楼道的电铃,而是宿管阿姨拎着一个铜锣开始当当地敲,“起床,起床啦!”
林溪一个激灵就被敲醒了。
她起来一看,人家岳欣荣早就不见了,估计和谢启明一样五点就起床锻炼去了。岳欣荣早起锻炼吃饭,之后就去军宣队,时间安排非常紧凑,不像她们这样松散。
她们起来一个个睡眼惺忪地去水房洗漱、上厕所,一条走廊就尽头一个水房和厕所,早晚的那肯定要排队。等上了厕所洗了脸回来,时间都浪费好多。
周勇对林溪道:“林溪,以后我们晚上把凉水打好,早上直接端过去洗,这样省时间。”
林溪:“这个没问题,就是上厕所麻烦。”
季芳菲:“咱们可以去教学楼上啊。”
林溪:“这……就怕憋不住么。”
周佳红嗤了一声,用非常轻蔑的眼神扫了她们一眼,“资产阶级做派!”
林溪几个都没搭理她,约着去吃饭。
吃早饭的时候,食堂师傅还给林溪半茶缸中药,一小碟子白糖。
谢启明不在跟前,林溪也没得矫情,只得默默地一饮而尽,然后把白糖都划拉嘴里去。
季芳菲笑道:“林溪你喝药的时候真好玩,跟我弟弟一样,受刑似的。”
林溪睁开眼睛,“丢人丢人,不好意思。”
吃过饭她们各去自己班级。
她们宿舍的七个人不全是一个系的,估计是各系各专业分宿舍的时候落单凑一起的。林溪和朱惠还有陈招娣是中文系的,岳欣荣是部队来的根据上级要求报的小语种印地语,周勇则是无线电,周佳红是政治,季芳菲学的是历史。
中文系有两百来个人,分成了两个专业,汉语专业和文学专业。因为今年没有新闻系,所以中文系也兼顾这方面。
林溪对研究古汉语和语言兴趣不大,所以选择文学专业。这个专业分了两个班,一个侧重理论,一个侧重创作。
分班级的时候大家都是自愿的,愿意学理论的就去理论班,愿意搞创作的就是创作班。
林溪就去创作班,她对理论研究兴趣不大,就喜欢自由发挥随便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