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的仰着脸道,“寡人俊那是众所周知的事,五皇姐说话往后过过脑,别成天乱飘,你就是想当个仙女儿,那也得架子端起来,似你这般不着调的,就是飞上了云头也是稳不住要栽下来。”
我这话可没说错,五皇姐从幼年时就幻想着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只是因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由头要在凡尘里走一遭,正如那话本上说的,她这个仙女是历劫来,唯有遇着情郎与他终成正果,方能重返天界。
直到她嫁给了裴煦,她的仙女梦才破碎,书呆子可不会跟她唱把戏。
五皇姐鼓着脸冲我皱鼻子,“陛下是天生克臣的吗?臣说一句,您要把臣往死里说。”
我眼一抬,跟她亲热笑起,“寡人说惯了大实话,给忘了五皇姐就不爱听实话。”
五皇姐哼我,“臣就不爱听。”
我摸一把手背,果然起了鸡皮疙瘩,我揉两下手,又转到将才的话上道,“你说皇儿喜欢男人,这男人和男人能有个什么搞头?”
五皇姐唔一声,搓着手又露出猥琐的笑,“陛下就没听过断袖?”
我还真没听过,照她说的字面意思,我猜,“断了的袖子?”
五皇姐忙捂着嘴咯咯笑,“陛下竟连这都不知道,还是父皇看的严,总连一些民间小趣都不让你碰,看看现在傻的连断袖都不知道。”
我不高兴,“寡人是九五至尊,民俗小事都要寡人过目,你以为寡人是街口的那些长舌妇人?”
五皇姐也不高兴,“陛下嘲讽谁呢?”
当然是嘲讽你。
不过我没想说,她这性子扭怪,我说一句她能来七八句,半天能全耗在这上面,我时间宝贵,可不想跟她掰扯。
我绕过话,道,“断袖何意?”
“古来男人与男人同枕而眠,就是断袖,”五皇姐道。
男人和男人同枕而眠……
我顷刻噎住,我竟和秦宿瑜断袖了。
我犹不解的问,“那男人和女人睡一起叫什么?”
五皇姐立显娇羞,捏帕子冲我打来,道,“陛下明知故问。”
我麻了。
我耐着性子道,“若照你说的,父子同被也能算断袖了?”
五皇姐面部抽搐,“臣说的睡不是那种睡。”
我僵着声道,“寡人没法意会你说的。”
五皇姐眉尖发蹙,半晌挠着腮似豁出去般道,“是男女敦伦那种睡。”
我顿时了然,“原来皇儿是想要男人给他生孩子啊!”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五皇姐扑着声笑,“陛下都在胡乱想什么?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我当然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但是男女敦伦不都是为了这事吗?要不然谁愿意被人占半个床。
五皇姐看我不作声,绞着手指道,“男人之间的那种睡……”
她露出些微鄙薄的表情,斟酌着话跟我说,“污秽多了,雌伏的那一方像女人,得受着累。”
她的眼睛滴溜溜往我身上转,“陛下如今和太子殿下同榻,可别被他占了便宜,他身子健壮,真要对您用强您只怕挨不住,万万不要和他对着来。”
阴阳怪气的。
我听着就难受,只道,“皇儿守礼的很,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寡人和他情同父子,断不会有旁的事发生,你有心思想这些,不若回去给裴煦多做两件衣裳,说不准他就正眼瞧你了。”
五皇姐眼发红,顿时又要哭。
我扶额,准备赶她走,恰好秦宿瑜推门进来了。
秦宿瑜沉着眸朝我走来,道,“父皇怎发愁了?”
他都没分给五皇姐一眼。
不过五皇姐怕他,将才要哭现下成了蔫鹧鸪,半点声儿都不敢出。
我也没想为难她,只盼着她早点能离宫,便道,“五皇姐和驸马又吵了,寡人正劝她。”
秦宿瑜拉开椅子坐倒,侧目看向五皇姐,“姑姑即是嫁作他人妇,就不要常往宫里来,宫里人多嘴杂,传个什么出来对你的名声都不好,放远了说,还牵连到皇族威严。”
这一声姑姑叫的我牙酸,我瞅五皇姐,她那张素来娇俏跋扈的脸布满怯惧。
我心内暗爽,谁不怕秦宿瑜呢?
五皇姐战战兢兢道是,旋即起身道,“陛下,臣想起府里还有事,臣先告退了。”
我挥挥手。
她当即朝外跑。
秦宿瑜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的嘴巴上,道,“这嘴不能要了。”
他伸手过来,往我嘴上抹,嫌恶道,“全是油,御膳房的御厨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