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只是重名吧。
纵然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林傲雪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一小段琴曲,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她不能进入烟雨楼去查证,便只得将此事暂压于心,不去多想了。
林傲雪在客栈的堂子里坐了一会儿,叫了一壶温酒,才喝两杯,郭文成便从外边走回来。他今天回了一趟老郭家,毫无意外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很是沮丧。
见林傲雪在堂内喝酒,他也凑过去,小饮了两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林傲雪状若无意地提起烟雨楼,她说自己刚才出去闲逛,见到一座小楼,竟与北境的烟雨楼同名,但那格调却大不一样。
郭文成笑她原来只是看起来死板,实则人还是挺懂风月。林傲雪见郭文成也知之不详,变没再细问。
第二天皇帝召令下来,宣郭文成和林傲雪入宫。他们的名字在入城的时候就被看守城门的禁卫记录下来,早先皇帝已经下过旨,若见到由北境来的将领,要及时呈报,故而皇帝已经知晓郭文成回到京中的事情。
郭文成穿上将服,林傲雪则换上兵服,二人在传令官的的带领之下来到皇宫,皇宫修得极为宽广气派,从外到内宫门共有三重,每一重都需验明身份,出示身份令牌。
林傲雪一个小小千户,自是没有令牌在手,若无传令官领路,她连皇宫最外围的宫门都进不来。
他们在传令官的带领下来到皇帝上朝的宣德殿,在大殿门外上交了武器,这才进殿见到了当朝皇帝。
朝堂两侧并排站着许多大臣,皆着朝服,从玉阶前到大殿门口,官位品阶递减,站位越靠前,身上的衣着纹饰便也越加繁复,从而可以分辨此人位分高低。
堂内有许多都是林傲雪认识的面孔,他们中有一些人在她家里出事以前,还与她的父亲称兄道弟,但在她们家里出事之后,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躲得快,恨不能立即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站出来为她父亲说一句话。
也是在那个时候,林傲雪明白,人与人之间,多是利益的往来,真情实意的回馈,实在少之又少。
进入大殿之后,林傲雪始终垂着头,以她的身份,只需要跟在郭文成身后,恭恭敬敬,不表现出失礼即可。方才入殿之时粗略一瞥,脑内对阶上天子九五之尊有个大概的印象。
皇帝见郭文成进入大殿,身后跟了一个小兵,但那小兵脸上的面具引起了他的注意,便在郭文成与林傲雪跪地俯首,三呼万岁之后,先不叫他二人起身,只道:
“堂下小儿因何故遮面?”
即便是天子当前,在这朝堂之上,林傲雪也不显得惊惶,听闻皇帝此言,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