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却在去年秋收时节,因为蛮人的入侵,家园被踏平,所有的幸福都变得支离破碎,就像……今年刚覆没的永安镇。
林傲雪讲碗里的酒灌进喉咙,她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宽慰,她只长声一叹,苦笑一声:
“十三年前,我也与你一样。”
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这种一刀割在心口,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慢慢愈合长好皮肉,每逢年节之时,都会加倍疼痛的感觉。
陆升沉默了,良久,他才摇了摇头,一口灌下碗里的酒,待酒咽下,他又含着眼泪哈哈笑了两声,笑着笑着,忽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样嚎啕的哭泣更是难上加难。
林傲雪拍了拍陆升的肩,没再继续宽慰他,情绪释放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一些。
这天晚上,陆升喝得酩酊大醉,林傲雪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回他住的地方,将他扔在床上盖上被子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北辰隆派了传令兵来,唤林傲雪过去。
林傲雪昨夜喝了点酒,今日又是休沐,起得迟一些,听闻北辰隆突然传唤,她一头雾水地穿好衣服起来,跟着传令兵一起去了北辰隆的营帐。
帐子里除了北辰隆外还有两个人,督军杨近和偏将郭文成。
林傲雪来的时候,北辰隆正和杨近二人商量事情,听见帐外传令兵说林傲雪来了,北辰隆招手让卫兵放林傲雪进来,待林傲雪行了礼,北辰隆便言:
“傲雪啊,你以前去过京城吧!”
闻言,林傲雪觉得有些莫名,好端端的北辰隆为什么突然提起京城?她面上不动声色,镇定地回答:
“是,好多年以前去京城寻亲未果,流落街头,若非偶遇上师,属下可能撑不过那年冬天了。”
北辰隆点了点头:
“嗯,往些年的事情是叫人唏嘘,而你现在已经是个千户,就算再去京城,也是风风光光的了。”
林傲雪骤闻北辰隆说出这话,她愣了愣,抬头看着北辰隆,疑惑道:
“将军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