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是这样的,最近我总是会梦到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我从来没经历过,但是在梦中,我却好像自己亲生经历,遇到开心的事情会笑,不开心的事情会哭,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说他以前认识我,可我对他只有在梦中才有记忆………最近,我只要一用脑,脑袋就容易疼,医生,我我是不是应该做个全身检查?”
原珊知道苏夏的情况,在很早的时候,她们医生在一起讨论过治疗方案,医学上的催眠,虽说催眠了人体的大脑,可是潜意识里面会想起一些以前的往事。
在被周围的一切东西刺激,她想起来的几率很大,这个她查过资料,现如今看她如此,想来,离最后一步,越来越近了。
苏夏,要是想起来一切,那么还会有她什么事?
她不能想起来这一切,不可以。
她的手握着那支笔,原本在转动着,这会儿笔掉在桌子上,惊起一片躁动,她看了她一眼,“不用太担心,可能是周围的人给你太大压力了。”
苏夏抬眸,显然不知道她这里的话,是什么意思,跟着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压力?”
她不知道自己的压力从什么而来。
毕竟她既无生活压迫,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这几日,生活得格外的自在。
原珊的目光持续焦灼,她也在心慌,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病人说这些话,莫名的觉得心里有点突突,毕竟她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了,总该有那么一点点医德在心中,可想到顾瑾年,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告诉自己没做错,她又重新拿回了那只笔,放在手上再一次握住,企图用那只笔支撑着她全部的动力,缓缓开口,“人的压力分为两种,一种是现实,一种是潜在,你想想,最近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予了压力?让你喘不过气来?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
如果说喘不过气来,那么只有……她脑袋中迅速的闪现出来一个人。
——顾谨年。
每次跟他单独相处,她总会觉得喘不过气来,甚至看到他的时候,总是想要莫名的掉眼泪,她想要逃避他,可是又觉得不舍得。
她的内心,可以说是非常纠结的。
纠结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如果有这个人的话,只有远离这个人,你的病情才会好转。”
原珊说完,深怕她不信,又再次开口,“要不然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了。”
医生的话,给了她警戒。
远离?
她该远离顾谨年……
忘记她是怎么回去的,反正苏夏趴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迷迷糊糊感觉床边上有人,这种有潜意识的睡眠真的很可怕,你明知道旁边有人,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又很快压了过去,好像是鬼压床,苏夏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现如今,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掐住,难受的无法自拔。
她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殿堂。
周围人盛装出席,像是在参加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晚宴,穿梭在湖蓝色的海洋中,她看到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女人。
瞬间,瞠目。
那女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哪怕是连嘴角浮起的幅度,都一样。
瞬间,女人站在那,双腿没办法在动,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化了淡淡的妆容,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