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心跳加速,不过还是走过去,乖乖地候在裴垣身边。
裴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指着桌上的书,“你一个姑娘家家看这种,也不嫌臊?”
林盈袖瞥了一眼那书,顿时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大半夜偷春事录,而且还是图本。
“我——”林盈袖只觉得长八条舌头也说不清楚,还没等她想到借口,她耳边便传来一声轻笑,一个磁性低沉,却又带一丝调笑之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书只怕你一个人看不懂,不如我陪你看如何,顺道给你解说?”
林盈袖头摇的拨浪鼓似得,她是傻了还是疯了,跟男人一起看春事录,是嫌事不够大,还是嫌自己的肚子不够大?
“二爷,您明日还忙公务,我就先回了?”
裴垣看着就要开溜的人,口中继续调笑道:“你身为妾室,难道不该好好服侍夫主?”
林盈袖脚步顿住,不禁红了眼圈。
裴垣没理会她,自上床睡觉,盖上被子,慵懒懒地道了一句:“准备好我早上要穿的官服,还有把灯给我熄了。”
林盈袖呆愣了半晌,看着裴垣躺在睡榻上,容颜俊俏,如点墨入画。她暗笑自己太过矫情,就算回避这个问题,她也是裴垣妾室的事实。从前去富贵人家浆洗衣服,有的夫主年过半百,侍妾不过十二三岁,如此英俊优秀的夫君,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该偷乐才是。
轻轻叹息一声,林盈袖将壁灯熄灭,摸索着爬到了裴垣的床榻上,抢走男人一半的被子盖上。
一夜二人安枕无忧,次日天还未明,裴垣瞧见枕边人。肌肤白得好似冬日皑皑白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堵着肉肉粉嫩的唇,睡衣轻薄透明。贴合在身上,显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带着朦胧的暧昧和诱惑。
裴垣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幅度,这丫头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说她不情愿吧!又乖巧听话。说她欲情故纵,偏偏最关键的时刻,却又不肯屈从。
他真想撬开这小脑瓜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脑袋是不能撬,这软软的小嘴唇倒是该撬开好好品尝,正要凑近的时候,女人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林盈袖咬了一下唇瓣,弱弱的问一句:“二爷,您今儿还要去——”
男人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赏着,论容貌不及周氏未生育之前,论风情不如王姨娘,论姿色不及赵姨娘。可细细看来,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儿。高兴的时候会冲人撒撒娇,不高兴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男人翻身从女人的身上滚下来,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略带嫌弃地拍拍手。
裴垣走了好久,林盈袖才回过神来,羞地用被子盖着脸,迷迷糊糊竟然熟睡了过去。等她在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吓得一声尖叫。
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立刻进来伺候,林盈袖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下人不叫她起来,“一会儿太太责问,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蓉儿偷笑,“姨奶奶只管放心,二爷吩咐奴婢替您告了假,您只管歇着便是,太太不会怪罪。”
林盈袖这才松口气,拍拍受惊吓的小心肝,下人已经把床铺收拾好,自然不能再回去睡,书房里没有镜子梳洗等物,只得先回自己房里。
采溪采苹两个道了声恭喜,尤其采溪打水的时候竟然冲着蓉儿呼呼喝喝,全然当她是个使唤丫头一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