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两人并排而坐,一个做针线活儿,一个躺着看书,说着话裴垣看着花样子不是他喜欢的,扯着林盈袖的袖子,质问她,“你这是给谁做的活儿?颜色也不是我喜欢的。”
“大姑娘今儿说想要手帕,我想着哥儿的汗巾子也旧了,一道做了。虽说两个孩子屋里有做针线活儿的,我瞧着也不十分尽心,哥儿的汗巾子和衣服也不搭,倒不是懒只怕是赶不及。”
男人转过身,头靠在女人的腿上,林盈袖推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小声道:“二爷别闹,万一针戳着了,那可是大事。”
男人将她手上的针线活儿一把夺了,认真地道:“你二叔的事情准了,月底动身,大约两三年回来。”
林盈袖一边为男人捏肩膀,一边说道:“多谢二爷提携,我二叔一家也感激二爷的情。只二爷待我这般好,妾身实在无以为报。”
男人闭上眼睛享受,听到妾身两个字,不禁笑出了声,拍拍林盈袖的手,嗓音懒懒的道:“此事利国利民,你提出来的,你二叔也愿意去,这便够了,对了你太太也投了三万两银子进去,另外你二婶子搬到咱们府后边二巷住,往后你可以多过去看看。”
林盈袖记得那屋子是周四家的才买来的,里头丫鬟也是才买来的,心里越发地感激。
说起白天赵姨娘说的事儿,裴垣听着脸色逐渐冷了下去,捏着林盈袖手指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听完后让林盈袖别多管闲事,“早些睡,明日跟我一道去你二叔家。”
林盈袖看着裴垣走出房间,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疼,或许她做错了,在她们这里听来,不过是闲聊故事,可在裴垣那儿就是揭伤疤。
第二日裴垣刚起来,林盈袖便接替了蓉儿的活,替他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这丫头这是哪里不对了?平日虽说小心服侍,也不见这样的。
上桌用饭,只见桌上菜的样式与寻常不同,简单了许多。
“二爷快尝尝,这是妾身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二爷口味,这些菜都是我一早叫人买回来的,还带着露水,新鲜。”
裴垣仔细看了林盈袖先两眼,指着桌上的桂圆莲子碧玉梗米粥,“这也是你熬的?”
林盈袖点点头,先尝了一口,知道裴垣不爱吃甜的,便没放糖,道:“莲子的芯没摘,我看二爷最近熬夜,虽说有些清苦,对您身体好。桂圆有安神作用,没放糖,配着这菜味道正好。”
菜都是新鲜采摘的,用白水烫过,放了点油盐香料伴着,早上吃最是爽口。
裴垣觉着味道好,吃了大半,簌了口换上斗篷临走时又回头道:“你早些过去帮衬这点,你二叔要去衙门里有事做,还有以后早上的饭菜都你来安排。”
林盈袖答应着,这菜是以前穷吃不起的时候想出来的法子,穷人家吃多了心里闹的慌,在大户人家里大鱼大肉吃腻了图个新鲜罢了。
不过早些过去也好,正好和二叔婶子好好聊聊。
跟周氏告了假,便准备着往二叔新宅子去,姐儿过来听说出门,兄妹两个非要跟着,不然不让走。
没法子只得回了周氏,带了两个孩子一道出去,本来是一辆车,跟上三四个小厮并两个婆子一个丫鬟也就够了。带上孩子,奶妈,丫鬟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