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心里疑惑着,手里也没停下来,用冰水里泡过的毛巾给孩子冰额头。前世孩子发高热,这是人家说的土法子,许多孩子因高热烧不退烧成了傻子的不计其数。
“奶奶,这能成嘛?”
林盈袖没理会奶娘,毛巾换了几次,也不见裴建章醒来。
大夫先给周氏看过,这才过来,林盈袖也顾不得回避,让大夫进来给孩子先看看。
大夫低着头把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缘由,只开了些退烧药让给孩子服下。
药还没熬来,下人通传,七老太太和宋氏来了,林盈袖起身相迎,这二位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先看了孩子然后到上房看周氏去。
周氏久病也就这样,只刚才见裴建章突然昏迷不醒,心里急了便昏死过去。
“侄儿媳妇,咱家小哥儿平日里身体都好,这回病的有些蹊跷。”
七老太太的话让林盈袖也动了心思,她也是这样想来,她照顾裴建章兄妹两个已经好几个月,这两个孩子身体一向健壮。
周氏也听了进去,见七老太太朝她使眼色,便叫林盈袖出去。
林盈袖心里惦记着裴建章,也没工夫在这里听闲话,便往孩子的屋里去,走在路上林盈袖问采苹,“咱们家不是养着两个医女么?”
“是,专门伺候两位小主子。”
林盈袖点点头,悄悄让她去请教医女,不必声张。
守在裴建章身边一夜,高热是退了下来不过人还是昏迷不醒,林盈袖看着也是心疼,昨儿裴垣过来时看过,令人再请两个大夫过来看看。
两个大夫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底下丫鬟们也在议论纷纷,说是冲撞了什么,又或者是谁克着了。
到晌午的时候,一个道士被请进裴府,拿个罗盘四处转悠一阵后便去了上房裴建章的屋里,贴上符咒不过半个时而已,裴建章醒来嚷着饿。
周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道士的话让她有些为难了。道士说是至亲之人亲事冲撞,符咒只能保住一时,却保不住一世。
问题是两家已经说好,后日日子好便上门交换庚帖,不但远山王府,好些与王府和裴家交好的人都知道了此事,突然亲手作罢,岂不是打王府的脸面?
可这门亲若是答应,裴建章怎么办?他可是裴垣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
周氏也想不出个主意来,跟七老太太便到跟前说,“女儿到底是外人,不如儿子亲些,要不然就说早些时候家中长辈定下了亲事,你们不知道。虽说闹了这样的事情,名声不好听,好歹保住了你家哥儿。侄儿媳妇你想清楚了,富贵人家的孩子生下来不容易,养大了更不容易,你瞧你给二哥儿屋里放的这些小妾,哪个是好缠的......”
有了这番话,周氏便有动心的意思,可现在到哪儿去找个现成的亲家去?
“婶子,后日便过来换帖子,咱们上哪儿找个亲家去?”
七老太太也说为难,突然宋氏插嘴道:“也不一定非要做亲,只找个人先搪塞过去也好,横竖二叔以后也要回京城里,又或者是姐儿大些,再送到京城与她寻一门亲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