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玉性子张狂,有什么事儿都藏不住,事情还没成,便四处嚷嚷。
云蕙和林蕴玉要好,林蕴玉突然成了妾,云蕙便猜是林盈袖陷害的,这是替自己的好姐妹鸣不平呢!
“你可别胡说,那天船上那么多人,她自己不小心怪谁?”
云蕙白了替林盈袖说话的姑娘一眼,正要说话可巧人事嬷嬷进来,便住了嘴,与众人一道出去。
用过晚饭,小姐们告辞家去。
天不亮,几个丫鬟便把林盈袖叫起,先到祠堂给祖先上香,用过饭便回屋里沐浴,换了妇人的发髻,簪花戴凤冠霞帔。
足足忙到下午,黄昏时外头乐声响起,林家放鞭炮,表示新郎来接。
等到第三次鞭炮时,才给林盈袖盖上盖头,喜娘请过三遍,众人才扶着新娘走出房门。
从林盈袖的闺房到门口都有红地毯,新娘脚不能沾地,走过花园。林晓峰在那里等着,眼圈红红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姐姐总算是苦尽甘来,往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卑躬屈膝地活着。
林晓峰将林盈袖背到轿子里,有些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回头朝裴垣躬身一礼,诚恳地道:“二爷,我只这一个姐姐,我——”
裴垣一身吉服,高束的发髻简单的用碧玉簪簪住,脸部轮廓冷硬,眉目锋锐,果然气势逼人。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回了林晓峰的礼,“兄弟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嫁妆前头走着,足足一百零八抬,裴垣的前头太太周氏有一百八十八抬,林盈袖是继室,自然要次一等。
轿子绕着走大街一圈,一路撒喜钱,送喜饼。
到黄昏时轿子从正门进,喜娘将新娘的手交给裴垣,二人一同夸过火盆,马鞍。
门口放鞭炮,迎新人入府,拜过天地,送新人入洞房,撒帐,喝交杯酒,这才除了盖头。
裴垣偷偷打量着林盈袖,凤冠霞帔,显得美丽端庄、而又尊贵,一身红衣更衬的她人比花娇。
“新娘子真好看,新郎官都看呆了。”
裴垣叫人重赏,这些人得了赏讨了喜才退出新房。
裴垣挨着女人坐下,有些拘束,虽说不是第一次成亲,却比第一次还紧张。
“我要出去敬酒,你不用等我,一会儿让人把冠除了,换上便服。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小食,多少吃些,别饿着。”
林盈袖害羞地点点头,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一会儿小姑子和内眷们会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大婚,担心会失了礼数,让人笑话。
男人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吩咐人好生照看太太。
裴垣走后,嬷嬷过来照旧替她盖上红盖头。
闹洞房的女眷一会儿要过来,妆还不能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