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事情要闹大,语重心长地道:“太爷,若是请御医,此事传扬出去,对家中名声不好。”
老太爷看重孙子,但更在意家族名声。
“这位太医不是多口之辈,不必担心传扬出去,我在这里,看谁要害我的孙子!”
一会儿大老爷过来,看莫氏一脸沮丧地站着,家里还有几位族亲,老太爷脸色也不大好看,知道大约是有事,先请了安便问事情缘由。
听完之后朝林盈袖躬身道歉,“你这嫂子一向是个心直口快,若说她嘴上得罪弟妹,我是信的,若是这些阴私手段我却是不信,怕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明说开了好。”
林盈袖还了半礼,倒不意外裴文轩会维护莫氏,毕竟夫妻多年,即便没有情分,但夫妻一体,谁有了罪过那都是夫妇两个的事情。
“是呀!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从过门到现在也不曾当家,更不曾得罪过大哥大嫂屋里人,怎么好好的大嫂屋里的婆子就要买药害我呢?”
下药,灌醉大夫,酒用活血化瘀的东西泡过,这可不像是一个下人能做到的。
老太爷不说话,只等太医来,老太太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有别的缘故,一直不看去看林盈袖的眼睛,只数着佛珠念佛。
林盈袖安静地坐着,只等待老太爷给一个交代。
一会儿功夫,太医进来,先给老太爷请安,然后检查了那些酒器杯盏,再来回话,除了酒壶,那些筷子杯盏都是先用催产药先煮过,再用药粉抹在杯盏上。
药下了十足十的量,加上那活血化瘀的酒,药效更是加了十倍。
老太爷让裴垣送太医出门,看了屋里众人,手指敲了敲桌面,“把那几个灌大夫酒的全部拉来。”
又着人将林蕴玉和钱氏两个扶到后边耳房休息,两个家丁被押上来,裴垣先拷打了一番,才问出实情。老太爷垂目,等这两人说出实情,着人拉出去打死。
莫氏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买药的婆子,还有负责端酒的丫鬟婆子们都拉了来,让她们几个先看了小厮被打死,然后才拉到厅上来问话。
果然是问什么答什么,再不敢有所隐瞒的。
莫氏百口莫辩,跪在老太太腿边,痛哭起来,“老太太,儿媳冤枉啊!儿媳真不知情,求老太太、太爷为儿媳做主啊!”
冤枉?
老太爷冷笑两声,一字一顿地道:“从前许多事情我不过问,总归是你们这一房的事儿,但如今闹到二房兄弟兄弟媳妇身上,若是在不管只怕我这一脉就要断了后。”
老太太起身也向老太爷跪下了,垂泪道:“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求太爷看在妾身的份上,给这孩子一条活路吧!再说玉姐儿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她娘出事,外头人怎么议论,您这不是断了孙女儿的路么?”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裴文轩也是气的手发抖,绯烟的事儿他心里多少有些数,只是看在莫氏为家操持的份上,加上人又无大碍,也就没有去认真追究。
可如今谋害二房嫡子、弟妹,这可是大罪过呀!
“她做这样的事情想过玉姐儿,想过你这个当姑母的面子?”老太爷怒了,重重地拍桌,几乎用咆哮的口吻吼道:“她不能生育子嗣,这些我都忍了,只不该还去害旁人。我给你们莫家留的余地够多,真要绝我这一房的后你们才甘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