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的嫁衣都是自己亲手做,大户人家也是这个规矩,当然真全自己做也是不能,不过是做几针,剩下的让女红绣娘代劳罢了。
这料子是当今所赐,上头要绣上四蟒和四凤。婚礼在辰寿宫举行,所有王公大臣,皇室宗亲都会参加。
嫁妆和花轿在城里走一圈,然后才进宫去,婚礼是礼部操办,北静王主持。
礼服也是由内宫所赐,这一套小服是入洞房之后换的。除了自己的,还有世子以及王爷王妃都有做一二件。
婚礼定在三月十五日,在三月初宫里会安排两个规矩嬷嬷和人事嬷嬷教导新娘礼仪,还有新房事宜。
到婚礼前夕会有十全老人替新娘梳妆,这位十全老人要儿女子孙双全,最有福气的莫过于国丈夫人,林盈袖亲自请她上门替裴曦月梳头,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七房霸占的宅子,不知怎么,那一家子突然上门说给五百两银子立刻搬走。
林盈袖和老太太正在纳罕,问起来,周佩家的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这事儿还得问二老爷才是,奴才们也不知道底细。”
晚些裴垣回来,问起,裴垣按下林盈袖的筷子,让孩子们也别吃,一本正经着一张脸,“那天咱们出去玩儿,我便着人去找那边龚家舅舅,他帮忙把这事儿给办了。”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龚大爷本来就是个恶人,听说妹子妹夫家的宅子被人霸占为难,便自告奋勇帮忙处理。
他给了一些地痞流氓乞丐一些银子,也不用做什么,翻墙进去每日在七房,他们一家子吃饭便跟着吃饭,一家子睡觉便跟着睡觉,偶尔调戏调戏宋氏和她儿媳,有时连老太太都没放过。
屎尿也都拉在他们家门口,赶也赶不走,长房这边的下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会过问。
告到官府去,人家让拿房契地契,没有那人人都能住的。
闹了七八日,七房实在受不了,这才求到老太太跟前,只要五百两银子便搬走,再不敢上门纠缠。
林盈袖一听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到底是龚家哥哥,换了别人只怕也想不出这么尖酸的法子来。想到七老太太和宋氏被乞丐流氓调戏,别提有多痛快了。
“那回头我便收拾了出来,预备着娶亲用。”
时光如梭,很快到三月,新房已经收拾出来,那边采买了好些丫鬟,都是选老实的放在屋里。丫鬟们的卖身契都单独拿出来,等儿媳妇过门便交给儿媳管着。
文渊这些时日倒是躲着不见人,问起新娘子来便脸红不说话。
林盈袖也不去取笑他,只是感慨时间太快,一转眼她都已经是做婆婆的人了。
三月十四日,裴家一头郡主的嫁妆进来,曦月的嫁妆出去,这一娶一嫁满府忙的脚不沾地儿。
翁主和邓夫人都在这里,翁主娘娘与老太太在上房说话,邓夫人帮着陪亲朋好友,林氏则在林盈袖这边照顾官哥儿,两位龚氏奶奶,一个要照顾林蕴玉,一个看着厨房里。
到晚上老太爷开了祠堂,领着全族给老祖宗磕头,曦月拜别祖先,用过晚饭沐浴更衣,换上新服,连跟着陪嫁过去的滕妾也都换上粉色喜服。
早晨林盈袖和裴垣两个在正厅坐着,喜婆搀着曦月过来拜别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