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婶叹息一声,这帮人若是只在长房这边,她也不用犯愁,偏林氏和这些人说林二叔做了大官,这些人三天两头来,不是来求办事儿,就是上门打秋风。
不给便不走,这些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样不是从她家里抢来的。
只是要东西也就罢了,有时候还吓着孩子。
“龚家哥哥怎么说?”
“你两位龚家哥哥才去了扬州,你二叔那边忙不过来,大约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家里头两个奶奶也是软弱性子,只怕帮不上什么大忙,你这阿娘真真糊涂,郡主娘娘在家里,竟然把这帮人弄上门,她也是不怕丢人的。”
和林氏相处了这么些年,林氏惹的麻烦还少?当初在柳州,林氏招揽了唐家人到家里来。为着谣言,林二婶也劝过,林氏说他们家对不起唐家,林盈袖辜负了唐家,所以给些补偿也是应当的。
可唐家人怎么对待林家,明明穷的快饿死了,在林氏面前趾高气昂地接受恩惠。背地里中伤林盈袖,要是换做差一点的姑老爷,林盈袖还有活路?
除了劝,林盈袖也没别的法子,幸好二婶是个大度的,换做小心眼儿早不和他们这一房来往。
在二婶这边才睡下,那边徐氏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太太快过去瞧瞧,有好些强盗闯进了咱们大爷和奶奶的住所,把奶奶吓住了。”
林盈袖气的不行,立刻起身更衣往那边去。
果然,有几个妇人和孩子闯进了徐氏和文渊的屋子里,凡事看中的都拿走。
林盈袖喝住这些人,快步走到徐氏跟前问她怎么样,徐氏一脸惊慌,抓住林盈袖的手臂,“太太,这些是什么人哪!”
“你们是死人呢!这些人犯上作乱强闯郡主娘娘的闺房,还不快给我乱棍打出去。”
这些个婆子得了林盈袖的吩咐,这才敢轰人。
东西顺道也抢回来,拉扯之间还叫嚷起来,“这是我弟妹(嫂子)的家,和自己家里一样,我想拿什么拿什么,休要吓唬我,当我们是吓唬大的呢!”
林盈袖气了个够呛,将人赶出去后,好生安抚了徐氏一番,又多留些人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连蚊子也不许放一个进来。
安排妥当了,才去林氏的屋里。
林氏也是听到闹起来,看见林盈袖满面怒容的进来,让她屋里坐。
林盈袖叫人拿了水,喝了两三口,沉声质问林氏,“阿娘招揽了这些人上门图个什么?老家给买了地,盖了房子难道不能过日子,非得弄家里来。”
林氏虽是个泥人儿,却也是有几分气性的,本就为这些亲戚不耐烦,听到女儿质问,不免也气上了头。
“我图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现在你们风光了,就忘了自己的根本?他们可都是姓林的,你是外嫁的女儿可以不管别人死活,你弟弟呢?将来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林盈袖点点头,指着外头,“方才这些人闯进文渊屋子里去,幸好只是些妇人,倘或是男子,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莫说你我,就是二叔也会连累。”
郡主可不是普通的命妇,那可是上了皇家度牒的。
林氏闻言气焰顿时消了下去,问林盈袖,“郡主没什么事情吧!这不都是自己家的亲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