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见这么说,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走在门口时方才说道。
“都被打发出来了,还只当自己是太太主子,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被撵出来。”
林盈袖也不去理她,将才送来的帘子换上,昨儿晚上一夜蚊子叫,也没睡好,送来的香虽然不敢和侯府比,熏着赶走蚊子也好。
屋里头潮湿的厉害,被子也换了新的,之前的便赏赐给了底下人。
打扫一遍之后整个屋子焕然一新,看着顺眼了不少。
午饭婆子们送来,一叠青菜,两个鸡蛋还有一碗小米粥,差是差了些,不过比起当年租庙里头吃没有油水的野菜,这已经是很好了。
“按照家里的规矩,打发到庄子上来的主子们都得清淡着吃,十日一个肉,鸡蛋也不是每日都有,需得五日两个。”
林盈袖道了一声辛苦,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只要能填报肚子,其他的都好说。
庄子上倒是比家里头凉快不少,院子里也没种什么花草,倒有两三颗果树,树枝上挂着好些果子,只可惜都没到熟的季节。
吃过饭便在院子里走走,林盈袖不能出这院子,只能在这里转转。
走一圈林盈袖便回屋里继续做针线活儿,难得清闲下来,多做些针线活儿,也免得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手忙脚乱。
到掌灯时节,外头突然热闹起来,林盈袖起身到窗前去看时,下人来报说二老爷和二爷三爷来了。
林盈袖又欢喜又心酸,原本以为怎么也要住上一段时候,裴垣等老太太气消了求情接自己家去,不想他竟然亲自来了,还带了两个孩子。
裴垣下朝之后便带着孩子们往这里赶,顺道告了假,只说家中亲人有疾,需在家照顾些时日。
一进院子里,这里场地虽然大,却毫无美感可言,只是乱七八糟种了些瓜果蔬菜,墙角根摆着农活用的工具。
“我的爷,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林盈袖推开门上前迎接,官哥儿和玉成昨儿也吓坏了,看见林盈袖平安无事又哭了起来。
林盈袖搂着两个孩子含泪带笑地安抚了一阵,带着裴垣进屋里去。
屋子里更是简陋,一张床榻,一张桌子,两三张粗糙的长凳,桌上放着着茶盏黑不溜秋的。
“这里比不得家里,委屈老爷了。”
男人伸手搂着林盈袖的腰肢,打趣地道:“你都不委屈,我又何来的委屈呢?”
两人相似而笑,林盈袖亲自下厨房去给裴垣做了一碗面,玉成嘴馋,跟着也吃了不少。
因没有别的床铺,便挤在一张床榻上,将孩子们放在中间,两人隔着看着对方。
“母亲还在盛怒之中,我求了情但老太太不听,我不能抛弃你,所以带着他们来陪着你,咱们一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对方,明白么?”
林盈袖双目蓄满了泪水,握着男人的手,她就知道裴垣不会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