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分钟。”
头顶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顾清河在她身后小声地提醒她。
言臻气恼地嘀咕一声,“别看,你在我后面我紧张,还有一题不许催我!”
顾清河看着言臻奋笔疾书的模样,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认真做题的时候。
“叮叮叮——”
时间到,这个严苛的顾清河竟然还定了闹铃,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言臻一哆嗦。
“还写?”顾清河无情地抽走了她的试题本。
“还有一点点……”言臻哀戚请求着。
顾清河凝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和考官也这样说?”
“不通情理。”言臻嘴里嘀咕着,气鼓鼓地坐在一旁,腾出了位置。当然她也很自觉地将床头柜上的草莓端了过来,生怕顾清河这个铁血无情的家伙不给她吃。
顾清河低头批阅着她的试题集,言臻吃着草莓时不时地眼睛瞄着对方,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片刻之后,顾清河说道:“你还是有点基础的。”
“那肯定啊,我初中时候成绩还挺好的……”言臻回答。
“那为何?”顾清河看到言臻的表情便没继续问下去。
言臻看了对方一眼,苦笑了一声,犹豫地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家里吧……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去了国外,我爸告诉我我初中毕业那会他们就会复婚,所以我就很认真的学习,我还学会了弹钢琴,结果等我初三毕业那会儿,机缘巧合下拿到我妈那号码,打电话过去是一个男人接的,我才知道我爸一直在骗我,其实我妈早就在美国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幸福美满。”
她曾经看到过她母亲一家三口的照片,她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那个女孩一脸幸福地被抱在怀里,她的笑容很灿烂又很刺眼,当然,那个女孩并不是自己。
言臻说道这里,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别过头,不想看去顾清河,嚷嚷道:“你可别用那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觉得,没人关心我,不管我多努力去证明自己,结果可笑的是我一直期盼着我妈能打个电话,人家可从来没打过,过得很好,仿佛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当然,我也不怪我爸,就是以前心里会难受,还有点叛逆,但现在好多了。”
顾清河望着言臻,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口拙如她,本就不会安慰人,现在还有点着急,她坐在一旁,将草莓推向了对方面前,愣愣地说道,“吃草莓吗?”
言臻抹着眼睛,噗嗤笑了出来,这个小闷葫芦安慰人的方式就是这样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