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晏目光鄙夷的从头到尾扫了他一下:“反正我看不惯。”
南元安气得差点跳了起来:“林元晏!我得罪你啦?你干嘛好端端的挑我毛病。”
亭外的其他人听到竹亭里传来争吵声,都莫名其妙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南元安不想惹人注意就重新坐下。他无处可发,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哼,我懒得理你。”
林元晏也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邬从霜跪坐在边上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的忽然就闹别扭了?
空气中透露着一丝丝尴尬,邬从霜赶紧拿起酒壶为林元晏再斟了一杯:“少爷喝酒。”
她这句话似乎让林元晏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他重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又重新将视线落在邬从霜身上。
银簪乌发、青绣薄裙,虽然未施脂粉,却清淡优雅,潋潋如花。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林元晏面色微微染了薄红,他将头扭开,声音低低喃道:“我也不比他生得差……”
邬从霜没听清:“少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倒酒吧。”
“哦。”
第8章 可愿意伺候我
然而很快林元晏发现,邬从霜的酒倒得并不诚心。
几乎每一次都只有一点点苍虫下脚的水,就这样少的酒水他就算喝个十几杯都醉不了吧?
他开始犯愁了,不是应该把他灌醉才是吗?他还特地给了台阶铺了路,邬从霜怎么不上道呢?等会儿她还怎么趁醉对他下手?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朝着邬从霜方向看去。
邬从霜却只低头垂眉,露了一个光洁白皙的额头给他。
“我们来行酒令吧。”林元晏忽然开口。
对面的南安元愣了一下:“什么?”
“既然出来踏青,就好好游玩,今日我陪你饮酒作诗。”
南安元:“???”
……
片刻过后,竹亭里坐满了人,林府的各个小姐都来了,与林元晏和南小王爷同席而坐。
林元晏提出的行酒令,就是以字作诗,一个传一个接诗而作,如果谁没做出来,就罚酒一杯——一定必须是满满的一杯。
南小王爷非常意外,林元晏性格沉稳,以前和他出去玩他是最没意思的一个,今天是怎么了?换性子了?
“开始吧,小王爷。”林元晏朝南安元举了举杯。
南小王爷挠了挠头,从竹垫上站了起来:“那就先来一个简单的,以花作诗,我先来。”
“青梅酒,红竹亭,薄罗青衫花美人。”
他这诗颇有撩拨众女子之意,惹得边上林府的女子们红了脸颊。
“下一个。”南小王爷坐了下来,很快便有第二个人接上,也吟了一首诗。
就这样,行酒令一个接一个下去,绕了一圈很快到了林元晏这里。林元晏是去年科考的举人,又是院试、乡试的第一名,但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没有参加当年会试,准备调整三年后再考,但他的文采在京都城是赫赫有名的。
这也是林元晏能被称为京都城四俊之一的原因,除了容貌出众,才德皆备才是关键。
他要作诗应该是信手拈来,却不料林元晏直接端起了酒杯:“太难了,我不会。”
然后一饮而尽。
南安元:“……”
你特么就是想喝酒吧?!
接连三圈,林元晏全是喝酒,根本不作一首诗。看得南安元目瞪口呆,他这下彻底认定林元晏就是为了蹭他的酒喝才玩的行酒令:“我开封就这一瓶子酒,你可别给我都喝完了啊!。”
他跳起来抱住酒瓶子:“不玩了不玩了。”
林元晏此时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将桌上最后一杯一饮而尽:“如此那就先散席吧。来人,扶我回马车。”
身边有一双手伸过来,搀扶着林元晏离开了竹亭。
林元晏已经醉醺醺了,但他还记得身边搀扶着他的女子,声音格外温柔道:“扶我去马车里吧。”
“是,二少爷。”
身边的人回答。
等等,这声音不对?!林元晏一个激灵,猛地扭头看向身边。
搀扶着他的人居然不是邬从霜,而是花珑!
花珑是接到宝笙传信立刻赶过来的。宝笙说二少爷在竹亭饮醉了酒,怕邬从霜先下手,便匆匆赶去给花珑传信,又故意找了个理由把邬从霜支走。
林元晏喝醉了酒,后面已经全然不知道服侍在身边的人是谁了。宝笙还故意打湿了林元晏的衣衫,目的就是为了让花珑能替他在马车里更衣,孤男寡女共处车厢,只要少爷有那么一点意思,花珑的事儿就成了。
花珑自然也明白宝笙的用意,她搀扶着林元晏,声音轻柔细雨:“二少爷的衣衫湿了,让奴婢替你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