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该不会是他的终极杀器吧……”
“杀个屁!那他大爷的是个小儿玩具水枪!糊弄傻帽呢你……”
众人一窝蜂冲了上来,段沫颜双脚分开,以一个稳稳的姿势高举射水枪,她面沉如水,按动阀门,水柱迅速喷出。
“biu——”的一声,水流均匀地浇在众人的身上。
一个大汉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嘲讽:“你这是给我洗脸呢?”
段沫颜面无表情:“是的。”
男人刚想笑,下一秒,一股不可压倒的力量瞬间席卷他的全身,神经突然变得麻痹,什么老虎狮子的基因全都像小白兔一样孱弱,他膝盖一软,砰一声跪在地上。
不过三秒钟时间里,一大群孔武有力的男人,就那么软绵绵地趴了一地,有的还在歪嘴斜眼流口水。
刚才说洗脸的那个男人发现自己全身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满脸恐惧,生怕自己成了废人:“你绕已人唔们用日神唔(你到底对我们用了什么)?”
段沫颜扔掉水枪:“某只坏蝎子的毒,放心吧,稀释了几百倍,死不了人。”
一枪水,放倒一堆男人。汉森抑制住自己想要把那枪捡回来冲动,死死盯住了面前秃头矮小的少年,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刻除了那些跳河逃跑的,全船就仅剩下了他自己。
他踩着窗框用力朝下一跃,稳稳落在甲板上:“你这个臭小鬼,我发誓一定要打死你!!”
而段沫颜看着汉森那身夸张的肌肉,有些许的忌惮,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健壮的人,比起裴绩、谢利等人简直要胖上个一倍,好像连脑子都被筋肉占满了。
她严阵以待,握紧了手中最后一把枪:里头仅剩两枚子弹。
这是一场最后的角逐,而身后,贺南已经成功将逃生筏启动,电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在河面上打出剧烈密集的泡沫。
“莫莫,快走吧!”他大声喊道。
段沫颜摇了摇头,“不,你先上船。”
在六十多个小萝卜头的注视下,她勇敢地朝前迈出一步,稳稳立于汉森面前,她脸上还带着几道凝固的伤,平白增添了一分铁血气息。
甲板上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对站立,宛如蚍蜉撼大树,差距无比显眼。
汉森紧了紧手上的护腕,“你这个小子,倒是有几分骨气。”
“可老子才不是君子!”
话音落下,汉森瞬间变脸,他猛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玩意,疑似某种炸弹,段沫颜眼神一变。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这个黑漆漆的小东西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几乎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整个人猛地往旁边用力一跃。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货轮的甲板被炸出一个坑,滚滚浓烟飘到天空中,整条船偏离轨道,发出嘶哑的哀鸣。
段沫颜在尘土里咳嗽一声,她满脸都是土,用力以双臂支起身体,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而她旁边原本那些被毒放倒的男人,有些则是被汉森彻底炸死了。
因为这颗意料之外的地雷,局势一下扭转,浓烟滚滚,甚至连巨大的货轮都有失火的趋势。
汉森随手捡了根铁棍,一边掂量着,一边朝她走来,他是彻底破罐破摔了:“老子豁出去了,弄死你们,我一个人坐逃生船跑的远远的,什么21军团,这辈子都休想找到老子!”
段沫颜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站起身来。她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就在汉森举起手中铁棍的一刻,一个人猛地从后方冲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贺南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双臂宛如铁钳,死死箍住汉森的腰,不管男人如何踢打也绝不放手,那一刻,段沫颜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执拗。
汉森被箍得几近窒息,“你给老子放开!”
贺南额头青筋暴起,他大吼一声“啊——”似乎拼尽了全力,就那么扛着比自己重几倍的汉森,把他整个人头脚颠倒,重重抡在地上。
轰的一声,甲板上被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汉森晕头转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贺南这小子给放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干咳两声,抬头,见烟雾茫茫中,段沫颜踏着灰砾向自己走来,她逆着光,脸上的面罩已经摘了,露出秀丽冷艳的五官。
“你……”汉森有点茫然。
话未出口,段沫颜突然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摆出一个起势动作。她双腿微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左手轻轻举起,动作轻微却仿佛力逾万斤。
“你这是用的什么招式?”汉森疑惑。
“你不懂的中华武术。”
还记得私人训练时靖轶手下士兵搬来的咏春木人桩吗。
段沫颜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研究武学和武器。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双眸雪亮。
“嗬!—”她怒喝一声,整个人飞速冲出去,攻击像雨点一样砸在男人身上,每一拳、每一掌,次次到肉,中华武学讲究瞬息万变、唯快不破,汉森从未理解,也必然终身无法理解。
“我打你作奸犯科!”
“我打你猪狗不如!”
“我打你拐卖儿童!”
“我打你没人性,我打你个王八蛋满地找牙!”
飞来一脚正中脸颊,汉森巨大的身体猛地摔在地上,他被揍得满头包。捂着打落的门牙抬起头来,喊谁呢看着面前清秀的秃头少年,竟然有些下意识地恐慌,身体逐渐开始瑟瑟发抖。
“你、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