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被困在城中的七名大净化者,就是瓮中之鳖。
可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做的呢?
此刻的内城和外城已经乱成一团,因为怕枪击误伤平民,直升机只能盘旋在半空一个一个的狙击,战士们的热武器无法使用,只能选择冷兵器镇压,一时间竟然还让那批堕落种有了些微的喘息余地。
在城门不远处的一座房屋,一个女人站在楼顶,她披着斗篷,只露出半张秀美的脸。
阿芙拉目光平静地看着混乱成一片的冰霜之城,面上没有恐惧、没有兴奋,如同一只美丽的人偶。
在外城东南角处被困住了一批车队,应该是净主科拉娃,她随身的几名护卫官全都是逊提洲的顶尖战士,几个人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盾牌,几乎从无败绩,也轻易没人可以近身。
而西北角的车队是霍本腊洲的玛姬,她的贴身保镖兼未婚夫奥古斯名气很大,这些平民变成的堕落种也不是他的对手。
除她们之外,拉克夏塔、苏菲亚、穆安娜、梅,每一名大净化者的踪迹都暴露无遗……
阿芙拉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面色平静,最后才停在护城河的河面上,她轻轻眨了眨眼。
“……”她的口里吐出几个古怪的气音,手指遥遥指去。
下一秒,原先在附近攻击、撕咬平民的一群堕落种,忽然就和疯了一样迅速朝冰面冲了过去,纵身一跃——
此刻的段沫颜一行人,他们已经趁着城内混乱,像鱼一样灵活地避开了人群,眼看就要出城了。一道水下闸门挡在了他们面前,隔绝了护城河内和外的联系。
闸门是由铁丝网建成的,下部是垃圾过滤器,完完全全阻碍了大型物体的进出,只有小鱼小虾可以从缝隙里通过。
几名士兵互相用手势比划了下,靖轶点点头,暂时放开了手,他和其他人聚在一起准备用暴力将闸门打开,段沫颜就浮在后头看着他们。
靖轶一拳砸穿铁丝网,钢铁弯折。就在这时,身后的冰层猛地碎裂,一个重物“砰”的一声掉了下来。
段沫颜下意识回过头,只感觉迎面喷来一股气浪,在水中卷成水流漩涡,密集的泡沫一下遮挡了她的视线,同时,有什么东西在混乱里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和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不止一个东西!
他们抓着她的四肢想往冰面上浮,段沫颜下意识反抗,但在挣扎过程中,她一个不察,口中的呼吸机被水流卷走了。
冰凉的河水猛地涌入口鼻和气管,段沫颜呛了一大口水,空气瞬间离体而去,她感觉到了身体里绝望的窒息。同时那些怪物加大了拖拽她的力度,段沫颜只觉得自己随着水流天旋地转,甚至都睁不开眼。
这些不过发生在两秒钟时间内。
在电光石火之间,那些束缚她的怪物突然都被别人猛地扯开。伴随几声痛嚎和嘶吼,四周似乎有人战成了一团。
段沫颜睁不开眼,就在这时腰上忽然揽上一条手臂,一具坚硬的躯体瞬间靠近,他扶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随后一双微凉的唇压了下来。
明明力道无与伦比,姿态却小心翼翼。
在窒息的边缘时,他的口中缓缓渡过来一口空气。
段沫颜浑身一震,随后用力搂紧了对面人的脖子,潜意识汲取对方口中的氧气,她此刻没什么意识,自然也没有看到对面人的反应。
他双眸瞪大,放在她腰后的手猛地收紧。两个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在冰凉的河水中旋转,仿佛一对绕尾的鱼。
一口气渡到头,段沫颜嘴里被重新塞入了一只呼吸机,气泡呼出,她用力喘息几口,这才缓过劲来。
等到大脑能正常思考时,她腰上的那只手也放开了。
靖轶抿紧了双唇,他将自己的呼吸机给了她,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的样子,只是一双眸子格外的亮。
段沫颜闻到了河水里浓厚的血腥味,只是还不待她回头细看那些怪物,靖轶已经重新带着她往前游去。
闸门被他们生生掏出了一个洞,正好够两个人紧贴着通过,在所有小队成员出闸之后,其中一个水行兽基因者又回去将洞口堵住了。
他们顺流而下速度飞快,又过了大概几分钟,等到四周再听不到战斗的声音了,众人才从水中出来。
段沫颜扶着树干坐在草地上,低头一阵猛咳,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没事吗?”靖轶走过来,单膝跪于她身边,一只手扶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段沫颜又干咳几声,感觉嗓子眼里火烧火燎的。
“嗯……我没事。”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他,“你还好吗?”
毕竟她手里还攥着那枚属于靖轶的微型呼吸机,后续全程他都是自然闭气的。
男人冰蓝色的眸子直视她,不过此刻仿佛变成了水波的蓝,他徐徐开口:“水行兽基因者最高可以在水中闭气几个小时,这不算什么。”
“哦……”
他摸了摸她湿透的头发:“你没事就好。”
靖轶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这披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起来光滑柔软却不吸水,摸起来仍然很干爽。
他们出了城之后来到了一片远郊,附近只有树林和几条交错的马路,此刻士兵们分散在四周,开始巡视林子,排查风险。
段沫颜一个人坐在原地休息,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和其他小队成员通讯的靖轶身上。
就算有潜水衣,众人的头发和领口都不免被水沾湿。
只是元帅大人因为没了披风,他上身湿掉的衬衣就格外显眼,几乎是贴在躯体上,衬得那一副脱衣有肉的好身材格外惹眼,段沫颜脸一红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寒风嗖嗖凉,没了城市防护罩的保护,南卡文洲的城外简直可以冻死人,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段沫颜觉得她还能抗。
并且她还有点懵。
刚才,在水里,他们是不是……亲到了啊?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呼吸机,就算是人工呼吸吧。可为什么,他不直接给她戴上这个,还要特意渡一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