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少了晋王爷,众臣工所议之事却叁句离不开他。
雍州离大梁不远,昨夜的事,一早就传了回来,朝堂上的人都未亲眼看见,所以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得不亦乐乎。
“陛下,雍州城中百姓盛传是南诏派来的人,要刺杀王爷,前朝余孽周朝宗就在南诏,他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说不准还与山阴侯有所牵连……”
姚中丞刚说完,谭侍郎又道:“启奏陛下,依臣之见,南诏为大梁的属国,南诏国主匿藏前朝罪臣周朝宗,恳请陛下下诏,命他将那贼子押送回大梁,若是不照做,便是与陛下为敌,有谋逆之心……其罪当诛……”
众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谭侍郎曾是周相的门生,周相南逃后,便投靠了杨相,早与旧主割了席,现在还不忘要捅上一刀。
赵溢坐在龙座上,远远地瞧不见他的脸,努努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便是这片刻的迟疑,叫人察觉出了圣意。
柳风眠上前道:“陛下,臣听闻并未抓住刺客的活口,是否真是南诏派来的尚未可知,现在新朝刚立,又动兵戈,劳民伤财,不到万不得已,万勿行之啊。”
他这么一反驳,正好中了谭侍郎的下怀:“柳侍郎,周朝宗将你当半个儿子看待,你此刻定是要为他说话了,哪里还记得对陛下尽忠啊!”
眼看就要吵得沸反盈天,赵溢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御案上的密信,那是昨夜赵衍派人送来的,突然开口道:“确是个棘手的事啊……杨相怎么看?”
杨仲节慢吞吞跨出一步,将玉笏举过头顶:“臣愚钝,事发突然,臣以为速令晋王殿下回大梁,弄清事情的原委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用兵南诏,就算不打算立刻挥师南下,也该做好万全准备。”
他话音刚落,又听姚中丞道:“臣附议,晋王爷遇刺受伤,此仇不报难以服众,宜派遣其他将领坐镇西大营,秣兵历马,有备无患。”
“喔?”赵溢身子往后一靠,果不其然,倒是真和信上揣测的一样了:“那么众爱卿再说说,让谁去最为妥当?“
谭侍郎刚要开口,被杨相一个眼神制止了。
陛下今日太爽快了些……
赵溢等了半天,无人开口,于是道:“还是右相举荐几个人选吧。”
杨仲节装出为难:“陛下,臣是个文臣,不懂行军打仗,陛下和王爷都是战功赫赫,让臣举荐实在是班门弄斧。”
众人左顾右盼,思忖着谁人能担此重任,突见叁皇子跨出一步,单膝下跪:“父皇,儿臣请当次重任。”
赵溢一皱眉:“你年纪尚小,怎么懂得领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