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将一个药丸在手上碾碎,放在鼻尖细细闻了,又捻在舌尖尝了尝:“有杜仲,阿胶……像是给备孕女子调养身子的药。”
妙仪手一松,荷包掉在了地上,剩下的丸药滚落一地:“不是避子药?”
医女摇摇头:“都是安胎催孕的药。”
妙仪脸色刹地白了,沉默了良久,方道:“有劳给我开个落胎的方子吧,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医女大吃一惊:“使不得,起码现下使不得……你的脉象不好,想必是近日里劳累伤神,如果这个时候用些虎狼之药强行落胎,怕是会伤了自己……”
她强忍着泪,不愿让人看出情绪,讷讷道:“我不怕,这个孩子我注定要不得的……”
若不是天大的苦衷,哪个女人会舍弃自己的孩子,那医女心中怜悯,只好道:“你若现在就要落胎,极有可能一尸两命,不如先将养两个月……”
医者父母心,她救不了两个,总要救一个回来,“我先开个寻常的补药给你,切记要先养好身体,等到两个月之后……若你还是这么想,我再开落胎药不迟。”
妙仪见她坚持,料她所言不虚,只好点头应了,那医女开了药方,又亲自抓了要药送来。
苏合一上车便问询问妙仪的病情,妙仪将方子递给苏合看:“医女只说是近日来伤了神,便开了个温补的方子,没什么大碍。”
苏合放下一口气:“见你这几日吃不下,我还以为……不是就好。”
妙仪支起帘子,望着窗外出了一回儿神,回头对苏合一笑:“今日还早,过几日就要启程了,不如再四处逛逛。”
苏合道:“嬷嬷说了,去完医馆就要回去的,再说这街上也不知有没有赵衍的人,不安全。”
妙仪挽过她的手:“我和嬷嬷,你到底听谁的。”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娇俏,如旧时般亲密无间,目光含笑,注视着苏合。
苏合想也没想:“我是殿下的人,当然是听殿下的。”
妙仪道:“那就陪我去城外看看哥舒将军吧,也不知他们准备停当了没有……还有,别再叫我殿下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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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小院的时候,李嬷嬷迎了出来:“医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