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元王的脸上还有着干涸溅落的血斑,穿着的白衣却是穷苦百姓家里的人用的丧葬材质……
他苍白的死人脸上还惨留着死前的扭曲、不甘,看得蛮夷使者浑身巨震,连手指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元王古傲死了!
他的尸身就像个垃圾一样,在尸骨未寒时弃于此处!
蛮夷使者忽然觉得脚下生出种前所未有的粘稠感,他不自觉地往下看去、再往下看去,殿上地面平整洁净,可不知为何有莫名的血腥气味儿在一股脑的往使者的鼻翼里钻。
他的大脑嗡鸣,似乎从这幻想出来的血气儿里嗅出来了副血染大殿的画面。
而谷云亭所带出来的人犯,叫蛮夷使者整条舌头都发了麻,麻痹得整根切断怕也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他眼里充斥着血丝,在极度的惊惧中抬起了头,越过纱帘看见了谷云亭那张清丽的脸,看见了她此刻会有的神情——
该死该死该死……她这是要,让蛮夷担下这杀死元王的罪名!
但尸身……这种种细节,却向蛮夷使者传递出来了谷云亭早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讯息。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们……没有。”
可此时此刻,蛮夷使者的脸上却是一片空白,什么表情也摆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否认也罢,蛮夷刺杀元王都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蛮夷使者将脑袋压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直视这个他在私底下轻蔑不屑的混血儿杂种。他不敢。
元国皇宫的惊变被封锁了起来,可要知晓,这些封锁的手段又这么避得了系统们的耳目。
元国大片的百姓都是传输进来的宿主,他们听闻了元国皇宫内的变动,带起的就是一片无形的浪潮。
梁国皇宫内。
梁王知悉了这些“捕风捉影”来的消息,并未将它们打为无稽之谈,反倒与身处于元国皇宫中的洛执风无比契合地选择了分批进军突击——
他下了这道命令,敲击着桌子发出了喃喃低语声:“元国、皇宫……”
“相士……”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在他刻意允许下离开了皇宫的皇子,托着下颌,“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