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撒肯驾马慢驶在夜间显得人群稀落的车道上,由于居高临下又是黑灯瞎火,此时脸上尽显阴鷙的神情。
他已忍耐将近一个月,直到近日才得已发作。
对于那人避不见面的作为,撒肯也非首次见识,十年来能见他一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拒绝晋见、回避私人场合的会面都是常态,即便他成为公主駙马显然在对方眼中并未因此升等,总是轻视与傲慢地将人拒于门外,又只会让他生出更多愤恨的斗志罢了。
直到某日自王宫探视归返的妻子困惑私语,言语间表明陛下似乎哪处添伤,原本该陪同散步的固定行程临时取消,又对请来宫廷医师看诊的建言含糊推拒,也许是私密的地方患得不便对外人道之的隐疾,竟然生生疼了十几天都不肯给人医治。
当下撒肯闻言心焦如焚,妻子见他脸色不对就急忙让他冷静下来,王宫秘事本不该掛在口中,他们作为夫妻也只有台面下的秘密交流,无论如何都不能揭露出去。
的确如妻子所言,撒肯表面上忍耐下来,又数次向上申请晋见,依然受到对方冷淡回绝,这让他难以忍耐,按捺直闯王宫的衝动,直接找上宫廷医队那位资深的老师。对方曾参与十年前的那场战役,当初又恰逢天灾退去、人民携着疫病扩散传染,凭着仁人医者的慈心及时出面阻断疫情,也因此才被奉为「仁医大师」的老者,如今虽然退休但仍住于宫廷深处,亦算是鲜少能在国主炎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可是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老者得知并且亲自前去会面后,那人总算肯接受治疗,情况似乎往好的方面进行,如果他仍被当成仇人阻于外头这件事不算的话。
之后又过数周,经过那位老师的诊断后确认对方已经完全痊癒,但是对撒肯问起详情也都为难地含糊带过,由于他的恩情防止一位帝王从此苦于隐晦的疾病,老者最终只透露几许内情。
指伤,粗暴的性事,肿胀溃疡。
撒肯怎么都想不到结果会是如此,虽然他想得更加可怕,比如性病之类。
能使帝座伤到重要部位,哪个该死的女人干的?
喔、不,据宫廷隐密的风声,炎帝十年来鲜少亲近女色,几乎根本从未听说,另一种恶性的情色方面也次数珍稀,大多都是冷眼看着发情翻滚的男女露出丑态,吵嚷烦了就让人抬出殿外,冷清地彷彿再也无慾无求。
那也是对外人而言,撒肯非常清楚,那人还在找寻,相似的眉眼和神态,或者只是体态神似都无妨,偏偏又要耐心地试探,偏执地想要找到彻底相仿的替代。
撒肯的手伸得很深,一路越过宫廷外缘近到那扇门后,但是要想再推开就心无馀力,那人对他的恨意根深柢固,若不是被绑在那座王位上、若不是已经绝望的气力尽失,早就第一时间亲自手刃仇敌。
只是以往也不曾因此受过伤,神经质般的洁癖趋使,自不可能给人伸手冒犯的机会;撒肯不免为此生疑,暗含焦虑地追查下去,锁定可疑的日期分别剖析,未想却得来让他错愕的名单。
弥雅.望。
为何是他?但是弟弟贝尔代签的字跡确实无他,而之后与之前再无异常。
就是这点才显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