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琰帮她数了下,十次有十次,被盯上的目标只要抬头看一眼,就会下意识点头。
然后她就慢悠悠地把咖啡放到对方手边,还体贴嘱咐:“小心烫。”
谁都知道这里的咖啡不免费,你要了,至少得把成本给人家吧。再说人家是服务生,亲手把咖啡送来了,想赚的就是小费。
但赌徒手边只有筹码。筹码最小面值是一,一筹码等于一百星币,能买十杯。
莫优又总是挑面前堆着不少筹码的人下手。搁谁也不好意思去口袋里翻找星币,肯定是给筹码。
也就是说,她一杯咖啡最少最少赚十倍。
这真是往最少了说,慕子琰想了,如果是他,一筹码也是不好意思给出手的。
就不明白了,这么精明的脑袋,怎么全部身家才八千多星币。
他下意识看了眼莫优扁平的小腹,真能吃那么多?
莫优似乎感觉他在打量自己,间空眼睛一转,送了个眼风过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十杯咖啡卖完了,但未必人人都喝了。
莫优将拿到手的十来个筹码揣进兜里,眼睛四处搜寻。
慕子琰走近她,小声问:“你准备把房钱赚出来?”
“我是在做市场调查,现在已经找到目标了。”
还用上专业词了,慕子琰无奈摇摇头。
“跟上。”莫优下令,随后摇曳多姿地往一台赌桌走。
那台赌桌上现在只有一位客人,面前堆了一堆筹码,正面色红红两眼放光地等着发牌。他今天手气不错,四周围了些观众,都兴高采烈地看着。
在他脚下,放着一个小旅行箱。这是个没有私家飞船,花钱乘坐公共飞船来赌博的人。
莫优走近后,没出声,只是尽量站得离那人近些。她怕慕子琰没跟上,不放心地回头看他一眼。
慕子琰记得,刚才莫优经过他时,看了看,却没有留下咖啡。看来一早就瞅准了。
也不知道她选人的标准是什么。他目不转睛,看她要干什么。
庄家起手,翻牌。周围发出唏嘘声,输了。
庄家麻利地把筹码收走。那客人懊恼地揉揉头,继续下注。
在他身边,有一位长裙女士想往前一步。
瞅准这个时机,莫优忽然暗中伸脚将行李箱往左推了几厘米,恰恰好挡在长裙女士迈出的脚前。
长裙女士被绊了下,惊呼一声,上身前倾,撑在赌桌边。
莫优忙伸手扶住她,连连安抚:“您小心。”
她把长裙女士扶起,又笑着对周围客人说:“没事没事,箱子绊了下。”
那客人输了一局正闹心,被这一吓,眉头紧皱。听到莫优说话才想起箱子还没收。
他抽出个房卡,指着自己身边唯一的服务生:“你,帮我把箱子放房间去。”
同时,又拿了个筹码,一并递过来。
莫优笑着收下:“好的,先生。”
她拉上行李箱,朝慕子琰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赌桌。先去服务台,将所有筹码都换成星币,然后进电梯去房间。
电梯里,莫优用两指夹着房卡得意地冲他扬眉。
“等下到房间,你先把头上胶水洗掉,换个低调点的发型。然后我们在房间里休息会,晚点再出发。”
“万一他回来怎么办。”
“一来了就赌,房间都不去,说明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这种人往桌边一坐,不到没钱不会起身。赢的时候叫手气好不能停,输的时候是不甘心要赢回来。”
“你这么了解?”慕子琰好奇。
莫优笑笑:“见多了你也了解。”
“你是怎么选上他的?”
“这可有学问了。十个赌徒九个穷光蛋,他们通常没有贵重物品,随便交给谁都放心。赢了,就大手大脚,什么事都花钱叫服务生。要是输了,才不会觉得输赢正常,只会认为手气被破坏了。所以我等他输一局再出手,让他把气转移到这个箱子上,就会想把箱子挪开。”
莫优边说边把玩手中房卡:“这是我多年总结的经验,大多数时候都管用,免费教你了。”
慕子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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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小可爱觉得,都两千年后,怎么还有房卡这种东西。当然我这里可以用房卡,也可以刷脸指纹或者其它天马行空的东西,但不管用哪个,它对剧情几乎没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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