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红着脸难为情。
席漠燃把姜郁搂怀里说,差不多得了,你嫂子你也敢欺负。
冯瀚东呸一口,这是我弟妹。
别看他表面上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心思才细腻,更重要的是,他写得一手好文章,适合做政治工作。
工作后第一年,他和席漠燃分配到了一个单位,聪明才干很快得到领导赏识,领导觉得他是颗金子,就是没有经过打磨,把他放到一个中不溜的岗位上磨砺。
调令下来,他被派去了西北,临走前他跟领导举荐席漠燃,领导这才注意到席漠燃这个人。
席漠燃的情况跟他不一样,是个文武全才,性格比较沉闷,不张扬,要不是有人推他一把,他是不会主动展示自己的才华的。
当时领导说,不会主动争取,就是心里觉得自己担不起。
冯瀚东嬉皮笑脸地说,您不妨试试他,要觉得我没夸张,挖来做您的人,省得您劳心费神栽培别人,要觉得他不值得您关注,再把他埋回去,也不费力不是?
也就是通过这个契机,席漠燃大放异彩。
虽然领导短期内没有提拔他,但也把他放进了预备梯队里,再过三五年,便可直上青云。
冯瀚东,是他的贵人。
对着一桌有荤有素的家常菜,两个男人喝了点小酒,两年没见面,像有说不完的话,饭后姜郁又给他们炸了盘花生米,让他们对酒长谈。
冯瀚东家女儿已经三岁有余,还没到闹人的时候,给她看动画片不看,就爱玩手机,玩那种捞鱼的益智游戏,不打断她,她能玩好几个小时。
但冯瀚东的老婆强制性地收起了手机,叫小朋友表演唱歌跳舞。
小公主玩到后来困了,不到八点就趴妈妈怀里睡着了。
姜郁跟对方取经,低声交流,只等他们注意到天色已晚。
九点半的时候冯瀚东看了眼时间,呼了一声“都这个点了”,起身散席。
姜郁作为主人跟着席漠燃送客,把自己做的核桃酥给他们带了一点。
冯瀚东推了半天,含笑收下:“改天来家里玩啊,叫盈盈给你们蒸螃蟹,做醉虾。”
姜郁细致入微:“你们喜欢吃海鲜吧,招待不周啊,下次再来玩,我去买点。”
冯瀚东一挥手:“甭客气。”
席漠燃叫姜郁在家里等着,他把客人送到小区门口帮他们打个车。
姜郁听他的话转身去收拾残羹冷炙锅碗瓢盆。
她刚把桌子擦干净席漠燃就回来了,他从她身后轻轻把她圈进怀里,温情地说:“谢谢你姜郁。”
席漠燃没怎么压着她,她反身转过,双手抱住他的腰,闷声闷气地说:“我想了想,有时候对你的期待和要求比自己给予你的关怀多多了,我昨天选专业的时候,突然有了改行的念头,然后我就想改了行,将来的事业可能是什么样的,我发现我很迷茫。你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从部队回来,前路未卜,我却一直干扰你做决定,跟你吵架,让你百分百顺我心意,对不起啊。”
都过去多久了她还惦记着。
敢情是当时没觉得自己有错,委曲求全跟他和好了又一个人胡思乱想。
义正言辞跟他辩论的时候比谁都有底气,仔细想想说服不了自己,别别扭扭犯矫情。
他心尖上的姑娘啊,多愁善感,也是真的能察觉你的情绪,在骄傲放纵一把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你低头,这也是他总能包容妥协的原因。
席漠燃听她这么说,俯首亲亲她的额头,柔情蜜意道:“有什么关系呢?我都抱着你下棋了,棋盘上的棋子,还不是由着你随便动。你可以跟我认错,但是不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