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韩雪芩正在加拿大陪南熹度假,收到南韶被反贪局逮捕的消息,韩雪芩便就在加拿大躲起来,丝毫没打算回国为南韶奔走,甚至将存在她名下、实则由南韶控制的海外账户内的巨额资金迅速转移。
这些事南韶都清楚,然而他并不怨恨韩雪芩选择大难临头各自飞,毕竟他一人出事就够了,韩雪芩和南熹在加拿大,有那么多钱下辈子生活无忧。
他一开始最担心的是孤身一人在伦敦求学的小女儿。南羽身边没什么钱,至多也就平时过年存下的压岁钱,十几二十万的,恐怕只够她在英国一年的花销。他唯一一次去伦敦看她,留给她的钱也不过几个月生活费,总想着她用完再给她,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出事了。
南韶很清楚自己一出事,南羽与薄家小孙子的婚事铁定就吹了,倒是没想到南羽却与薄家大孙子结了婚。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南韶也说不清楚,而更叫他疑惑的是,薄胥韬那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至于要自己那个除了长得漂亮、会拉琴之外,无半点长处的小女儿?
要说在他没出事之前,倒还可以理解为薄胥韬也有意思拉拢他,但问清楚薄胥韬对南羽求婚的时间,实则在他出事之后,他这就更加疑惑了。
南韶坐在法官对面的被告席上,他想得深了,疑惑的眼神便就下意识地看向旁听席上的薄胥韬。他无心去听控辩双方的陈词,反正只是台面上的东西。
“哐哐哐!”
忽然,法官敲响法槌,南韶猛地回神,看向审判席。
法官的脸色难看得很,悬在老花镜上的眼睛眯着看看南韶,又看看站在南韶隔壁的韩雪芩。
南韶顺着法官的眼神望去,韩雪芩正动着那张没有了口红就惨白无比的薄唇说道:“我所做着一切都是南韶授意指导的,我这边有他平时让我收受贿赂的录音。”
法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南韶,复又看向辩方律师,皱眉严肃道:“请将证据呈堂。”
南韶心想:这下糟了!没想到韩雪芩还有这一手。
旁听席又有小小骚动,法官的法槌又哐哐地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