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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韬白了霍桀一眼,没作声。
他总不能说温亦南那家伙再不教训,就快织顶绿帽给他戴上了?
这种奇耻大辱,他到死都不要说!
又走了一段,他突然对霍桀说:“你去跟船上的事务员沟通一下,把小羽那个室友升级到豪华海景房。”
霍桀了然地点点头。
薄胥韬便就先回自己的房间洗澡,脱下衣服才发现,被温亦南击中的部位,有一个拳头轮廓的红肿。
“老豺狼出手还挺狠,这笔我先给你记上!”薄胥韬恨恨将发皱的衬衫丢到垃圾桶里,这才打开花洒冲澡。
洗干净一身,他打电话给霍桀,得知南羽的室友已搬走,他这才拿着霍桀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房卡去找南羽。
开门进去的时候,可以看到南羽背对门而躺。
薄胥韬不确定南羽是否睡了,关上门后,他走到她床边坐下,声音冷淡地说:“这艘船,明天一早会在阿姆斯特丹暂时靠岸。下船后,我们直接回伦敦,我已经订好了机票。”
“我不会跟你下船的。”南羽的声音干涩,有浓重鼻音。
薄胥韬知道她刚哭过,但他却没打算安慰她,只轻描淡写道:“你会的。你什么时候随我回北城,你父亲什么时候从监狱出来。”
此话一出,南羽旋即坐起身看薄胥韬,昏暗的灯光环境下,她双眼红肿,瞳仁却亮晶晶的。
“你……你说什么……我阿爸能出来了?”她连话都说不利索,打着颤。
薄胥韬点点头,面寒如霜。
南羽脸上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老别墅的装修都完工了吗?我们之前的家被封了,也回不去了,我阿爸回来,我只能和他一起去住在奶奶那边了。”
“老别墅给你父亲住,你随我去其他地方住。”
薄胥韬这么一说,南羽忽然浑身僵住,她低头想着什么,片刻后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躺回床上。
“是不是我不跟你回北城,你就不会让我阿爸出狱?”她的声音苍白而又无力。
“就算你不跟我回北城,你父亲也一样能出狱……”薄胥韬话音一顿,齿间呲了呲气,复又道:“你父亲判几年来着?我想想……二十年么?现在已经过去五年多,连同减刑一起算进去,他最快再十年就能出来了。只是……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他能不能活到……”
“够了!你别再说了!”南羽大吼出声,“我跟你回去!明天就走!”
吼完这句话,她就蒙上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薄胥韬起身理了理西装,看着背对着他躺着的南羽,面容依旧冷淡:“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咔嚓。”房门关上,房内恢复一贯的安静。
片刻后,传来南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薄胥韬拿她阿爸保外就医的机会来威胁她,就像当年为了救她阿爸而嫁给他那样无奈、那样不平等、那样令人难过。
她已经不是当年弱小的女孩子,可她依旧毫无自由,依旧得戴着他给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