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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韬端详着掌中那个小小的药盒,面颊阴沉。
“昨晚要带你走的那个男孩,”他抬眸望向南羽,眸底冷霜依旧,音色平静,“你跟他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南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跟他……”她想解释自己跟李信并不熟,可在看到薄胥韬眼底的不信任时,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跟他的事,不想跟你交代。”她苦涩一笑,背过身子躺下。几乎在同一时间,眼泪夺眶而出,迅速沾湿了枕套。
坐在她身后的男人,呼吸渐渐粗重,仿佛有一团愤怒压抑在胸腔无处发泄,仅能通过呼吸进行压制,最后乱了节奏。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沉默地坐在那里,坐了许久,久到她眼皮发紧,又沉沉睡去。
翌日,南羽很早醒来,床上的另一侧是空的,她伸手进去探了一下,冰凉的。
薄胥韬昨晚一夜未归。
南羽坐起身,用手揉发胀的太阳穴,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完全想起前晚发生的事。
昨晚是周日,薄胥韬不用回z市的,他怕是气极,所以才会一夜未归的吧……
南羽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想知道。事已至此,她打算一会儿就收拾衣服回老别墅。
拉开厚重的遮光帘,晨光透过发黄的老式玻璃洒进屋内。南羽双手撑在窗沿上,眼睛贪婪地望着楼下花园的一片盎然绿意。
晨光照了一些在她脸上,衬得她苍白如纸的面色有了一些暖意。她想,今天要记得把大提琴带回家,日后可以每天坐在老别墅的凉亭里,对着园子里的玉簪花拉上几曲。她还想去找工作,想在乐团拉琴,或者当音乐老师也不错,想把自己的专业捡起来。
想到这些,南羽顿觉浑身充满能量,仿佛薄胥韬那日带给她的失望都不值一提。她很快将房里的个人衣物收好,来的时候三个箱子一把琴,走的时候还是那些东西。
她坐在梳妆台前,想了想,还是给薄胥韬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两句话——
我回我阿爸那儿,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
将信放好,南羽给唐宋打电话,说明来意。
电话那头的唐宋顿了一顿,语气有些为难:“南小姐,薄先生交代过,您不能离开老宅。”
“什么情况?”南羽错愕。
唐宋压低声音继续说:“薄先生在老宅各处出口都加强了人手看管,禁止您离开老宅。”
闻言,南羽快步离开房间,在二楼露台,果然看见老宅大门口出现了一个之前不曾有的岗亭,岗亭上立着一位身穿军装的哨兵。
看到这一切,南羽失望极了。她让唐宋上来帮她拿行李箱,俩人下楼的时候,碰到刚从房里出来的宋可心。
“呦!一大早的搬家呢?”宋可心上前,挡住南羽的去路。
南羽懒理她,背着大提琴从她身旁走过时,肩膀与她对撞。她随即“嗷”的一声变了脸色,崩溃的哭声很快在安静的老宅传开。
穿着睡衣的晋超从房里走出来,声音有浓浓的起床气:“你又在干嘛?”
南羽看着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的女人,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侧过脸对唐宋说:“你先帮我把行李拿到车上,我一会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