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苦的哀嚎声随即响起,而与此同时门外警铃声大作,急促的敲门声接踵而至,伴随着的是陌生人高声的叫喊:“有人在家吗?有没有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的除了君九之外,所有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在没有打开灯之前,君九就已经设了一道结界,几乎在她结界成功的同时,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君九这才开了灯,这个时候从他们的视觉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家里面冲进了几名警察,而那些警察面上却透露出一丝茫然,带头的一人正是张家国,他举着枪支试探着往屋里前行,最后在靠近君九的时候,整个人却神奇般的从她身体里越过,走到了另一个与结界空间一样的地方,只不过不同的是,那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人。
只不过结界里的人已经顾不上这个诡异的场面了,因为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倒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徐正凯身上,先前陆杳送给他的福袋,那条红绳上布满了黑色的煞气,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识一般,像条蛇一样紧紧的缠在他的脖子上,任凭他怎么拉扯都散不去半分,但是在普通人看来,徐正凯就像是自己在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恨不得把皮都抓破一般。
“姑妈,你吓到我了!”陆杳这边也被陆璐吓了一跳,捂着自己跳动的心脏退后了几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樊闻声看向陆璐,在看到她脸上画着浓妆艳抹的小丑装时也皱起了眉斥责道:“小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杳杳的心脏不好吗?万一被你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们不要过多责怪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么做也是徐正凯授意的。”
君九看着脸色涨得通红的徐正凯,回过头来看向陆璐,“我说的对不对?”
陆璐到了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脸色有些发白的点了点头,“正凯他说,今天是杳杳十八岁的生日,想要给她过得不一样些,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整蛊,是我忽略了杳杳的身体状况,但是这些警察,正凯……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叔叔……”陆杳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看到在地上诡异挣扎的徐正凯,想也不想的就要走过去,被君九及时地拉了下来。
“他不是你叔叔,如果不是我及时更换了你脖子上的福袋,那么今天倒在地上的人就会是你。”
“这怎么可能呢?徐叔叔他对我那么好,他不可能会伤害我的!”陆杳已经听不进去君九的话,执意要去搀扶徐正凯。
“杳杳,回来!”陆樊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叫住了陆杳。
“麻烦你和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樊看着倒在地上的徐正凯,脸上虽然有些不忍,但却比陆杳要冷静的多。
看来,这位陆大市长和徐正凯的兄弟情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好。
“陆市长,因为这些事情涉及到一些非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所以我只能和你长话短说,事实上徐正凯很久之前送给陆杳的平安符是一道催命符,非但起不到保佑的作用,还会让本就体质不好的陆杳更加体弱多病,那符咒会吸走人身上的阳气,时间一久更是会让人虚弱不已甚至减寿,如果我在这之前没有调换走陆杳身上的符咒,今天躺在这里的就会是她。”
众人的脸色因着君九的话语变得十分难看,陆杳的母亲直接走到陆杳的身边抱住了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陆璐则脸色煞白,因为她也想明白了徐正凯让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如果像君九说的那样,那么自己则会成为那个害死陆杳的杀人凶手,因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陆杳肯定会被认定是心脏病突发导致的死亡,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嫌疑的。
“那这些警察……也是徐正凯叫来的吗?”陆樊显然也猜到了这些,他深吐了一口气,看着结界外毫无所获准备退出的警察,眼底一片晦然。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君九扫视了几人一眼,方才觉察过来徐正凯想要的怕是搅得他们一家都不得安宁。
如果真让他的计划得逞,那么陆杳已经死亡,陆璐因为陆杳的死会成为嫌疑犯被警察带走,不管她是有意无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都已经间接的成为了杀人凶手,少不了要吃上几年牢饭,而陆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听上去很悲痛,但也算是家丑,市长的位置不一定能保得住,陆杳的母亲更会因为自己女儿的死亡陷入长久的悲伤,这一家子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徐正凯的心计由此可见一斑,而唯一让君九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对这一家子人下这么狠的毒手?尤其是对陆杳,如果按陆杳所言,徐正凯从小到大都对她很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够让他对孩童时期的陆杳就起了那么大的恶意?
徐正凯就地又哀嚎惨叫了一段时间,到得后期的时候脖子上的皮肉都已经被他抓得血肉模糊,君九在一旁看着面上看似很是冷静,但心里却有些愕然,想着师父就算是施反咒的话也不该会出现这种情景,毕竟徐正凯是想要让陆杳死得悄无声息,应该在瞬间夺命,怎么轮到他身上就这么血腥?
可她哪里知道,孤帝在从她手上看到“夺命符”的那一刻就已经起了怒意,事实上这已经是他对徐正凯最仁慈的一种处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九就看到一直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那团黑色戾气忽然从他的口鼻处窜进了他的身体,徐正凯也终于得到了解脱,面色灰白静静的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尊木偶,如果不是从他胸膛起伏处看出他还有丝呼吸,几乎就要让人以为他是已经是个死人。
陆杳被自己的父亲拉着一直在旁边看着徐正凯,眼泪早就打湿了陆樊的衣服,毕竟在她的眼里,陆樊还一直是那个最为疼宠她的叔叔,她始终不相信对方会伤害自己。
“正凯,这究竟是为什么?”陆樊看着他,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