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琛盯着君九一言不发,君九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话,可是体内流窜的寒意却是让她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下一刻她就被一道阴影笼罩其中,抬头,就见谢其琛弯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很暖,冰冷的身子触碰到暖意,君九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怀里挪了挪。
谢其琛迅疾地将她抱到了卧室里,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但是这些外物对她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见此,谢其琛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几分,伸手拉过她的手,在看到她手心被她掐破的皮肉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是冷的。
“你倒是会替我省事,连刀口都不用划了。”
君九听到这话不明所以,目光一直没离开他,然后就看到谢其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随后眼睛都没眨的对着自己的手掌就划了下去,霎时鲜血喷涌出来。
“先生!”
君九惊愕的叫出声,随即自己的手便被对方握住,温暖湿濡的触感透过两人紧握的手掌传来,君九这才明白过来谢其琛想要做什么。
“先生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熬过去。”
君九因为愧疚已经不敢看他,转过头去看向了另一边。
谢其琛没有搭理她,非但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催动了功法,金色的光芒自两人掌心交握处缓缓弥漫开来,直至充斥了整个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君九一开始还想要挣扎,到得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功法的作用还是身体太过疲惫,竟然慢慢地陷入了沉睡,意识朦胧中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温暖……
等到君九醒来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有些迷糊,缓了一会儿神后才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抬起手来看了看,就见自己的两只手都已经被人用纱布包裹好,只剩下些微刺痛。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下去,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这么想来自己已经睡了足足一个下午。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就要往外走去,却因为起得太急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逼不得已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在床上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站在走廊上看了眼,所有房间都是暗着的,只有客厅开着灯。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君九扶着墙往客厅走去,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被抽了几管子的血,自己身体就出现这么严重的反应。
但是此时她最担心的显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正坐在客厅里的谢其琛。
从她的角度看去,谢其琛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他的腿上放了一本书,看他的样子看得很专注。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探首看去就见到那本书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她不认识的文字,看上去倒不像是哪个国家的外文,更像是历史悠久的古文。
她就这么站在谢其琛的身后跟着他看了一会儿,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谢其琛似乎也看书入了迷,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君九的存在一般,气定神闲的翻阅着手中的古书。
君九研究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但是见谢其琛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结束的打算,只得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先生。”她轻唤了一声,声音里盛满了不安。
可是对方却视若无睹,依旧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再次将书翻过了一页。
君九在他身后抿了抿唇,其实她心里也有着几分委屈,毕竟今天这件事情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先生,你的伤还好吗?”
为了救她,君九知道谢其琛给予的不仅仅是那一点血而已,更重要的是消耗了体内的精气,这对玄学中人来说是大忌。
君九担忧的看着他,可惜谢其琛依旧没有给她回答,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是屏蔽了她这个人。
他不回答,君九也没有再问,她从沙发后面走到他旁边坐下,在他抬手要继续翻页的时候突然拉过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眼前检查。
既然他不说,那她就自己动手好了。
谢其琛的手掌很宽厚,手指也很长,握在手上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温和宽厚,只是君九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掌心,眼中满是惊愕。
她明明记得他划的是左手,难不成是她那个时候意识不清醒记错了?
君九当即放下谢其琛的左手,又要去拉他的右手,只不过这次对方就没那么配合了,在她伸过去之前就抬高了手,没有让她得逞。
君九的倔脾气也犯了,他不和她说话也就算了,但是阻止不了她自己去找答案,他不是不搭理她吗?那就一直保持沉默好了。
如此君九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虚弱,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半撑着身子去够他的手,只可惜对方有着天然的身高优势,不管她怎么努力也始终差那么一点。
几次失败之后,君九收回手想要从沙发上起身,既然坐着够不着,那她就站着。
只是意外总是会发生,就在这个时候她撑着沙发的那只手突然就失了力,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朝着前面栽去,而现在在她前面的,是谢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