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原来都知道,那为什么在自己回来的时候还表现的那么温柔?为什么没有发怒将自己直接赶出去,为什么还做出那种让她误会的事情?
云蔓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她有她自己的倔强和尊严,不容她由着性子来。
“还有蔓蔓。”
南怀谨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因为他背对着云蔓,所以云蔓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云蔓总觉得他的语气里隐隐夹杂了一丝悲伤,甚至是祈求的情绪。
“不要恨我。”
云蔓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南怀谨艰难上楼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位置难过的厉害。
“别闹了。”云蔓伸手抚着自己的心暗自低喃,“他就是个恶魔知道吗,你不能心疼他,更不能爱上他,你该恨他的……”
镜头在这一幕定格然后渐渐拉长,因为整部剧的氛围都太过浓重,再加上演员也都是演技派,很容易就把观众也带到了剧里的情绪,对于云蔓的情绪,他们感同身受,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所有人都一样,即便知道南怀谨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对他做不到像其他人一般的憎恨。
难道是因为这个反派长的太帅了吗?有人自嘲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天云蔓是被楼下的嘈杂声给吵醒的,她披了件外套从房间里下来,从楼上就能看到家里四处忙窜的佣人。
“怎么回事儿?”她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拉住一个佣人问道。
“夫人?”佣人看到她也很惊讶,随后又是一脸焦急,“你怎么还在呢?赶快逃吧!”
“逃?逃什么?”云蔓听到这话更加茫然了。
“您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将军那里传来消息,昨天半夜,大佐为了帮那共产党偷运药物,不惜和我们这边的人同归于尽,将军暴怒,令人彻查大佐,结果发现近些年来那些无缘无故走漏的消息都是从大佐那里传出去的!再过不久,将军怕是就要让人来围剿我们这里了!夫人您还是快逃吧!”
说完这话,佣人一把挣脱开了云蔓的手扫视了客厅一眼,将厨房里的那套金酒杯收拾到了包裹里转身就跑出了屋子逃命去了。
云蔓却因为她的话如遭雷击,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同……同归于尽?”云蔓重复了一边这几个字,眼神渐渐陷入茫然,“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南怀谨他……死了?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还有消息走漏……”
这些年走漏的那些消息,明明就是她给泄露出去的,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怎么可能会怪罪到南怀谨的身上?没有理由的,南怀谨多智近妖,怎么可能会给别人留下哪怕一丁点的证据把柄?除非……
想到一种可能性,云蔓脸色霎时惨白,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往后一连倒退了几步,想到昨天南怀谨的那些异常,她拼命的摇头,抗拒自己往那方面想去,似乎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不可能的,南怀谨他不可能会死的!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云蔓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连睡衣都没换就外面跑去一路不停歇的来到了陈英秀的住所,到得这时,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判断能力,顾不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暴露身份。
“云蔓?”陈英秀开门见到是她也很诧异,立即伸出头来探查了一下四周,见到没有异常后才立即把她给拉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他们和我说,南怀谨死了?是谣传吧?是吧?”云蔓用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看着陈英秀,企图从对方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
陈英秀却没有察觉她的反常,还以为她这样是因为消息来得太突然。
“南怀谨的确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不过死的太好了,不是吗?”陈英秀说着还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同志,现在倒好,大约是死在了他们自己的内斗中,还被套上了内奸的罪名,真的是死得太好了!”
听着陈英秀的话,耳边是他的笑声,云蔓终于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南怀谨死了,那风华绝代的南怀谨,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南怀谨居然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并且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云蔓知道,自己应该高兴的,应该像陈英秀一样高兴才对,可是当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她的心却感觉被人从中间割了一个口子,血液流尽只剩下一个空洞,不疼,可却比疼痛的感觉来得更加难受,让她喘息不过来。
她捂着心脏的位置缓缓地蹲了下来,回想起和南怀谨认识一直到现在的种种,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可有谁能够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不对呢?
“蔓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到云蔓痛苦的模样,陈英秀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她身边察看。
可是随着他的称呼,在云蔓耳边响起的却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言软语。
“蔓蔓,你喜欢我吗?”
“蔓蔓,到底怎么了?你说话,你这样我会担心。”陈英秀看着云蔓空洞的眼神愈发焦急起来。
“蔓蔓,你爱我吗?”
到底是哪里不对……
云蔓抬眼看向面前满脸担忧的陈英秀,刚想要开口,房门就又再次被人敲响。
“蔓蔓你等等我。”陈英秀说着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打开了大门。
“怎么是你?”陈英秀看到来人又是一阵惊讶。
“有一封急件要交给你,是关于南怀谨的。”来人从门缝里递进来一封信,刚要交给陈英秀,却被另一只手先一步的给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