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喜欢你。”秦之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给出的回答坚定有力。
“但是我怎么听说,秦家和方家可是定下了婚约的,虽然后面方家主动解除了婚约,但是那位方小姐可是三天两头绕着你打转,并且你也没有表示反对……秦大少的喜欢未免也太过廉价。”
君九全程和秦之焱的聊天用的语气都很悠闲散漫,然而尽管这样,方如烟也能听出来电话那头的秦之焱对待她说的话有多么认真!
“你在乎?”听到这些秦之焱非但没有生气她的质问,反而有些高兴,也没有丝毫隐瞒的解释道:“我不喜欢的事情向来没有人能够勉强我,要不是为了能够解除婚约,我怎么可能给她靠近我的机会?”
“是么?”君九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面如死灰的方如烟诶,没有打算给她留一丝余地继续道:“那我怎么听说,你似乎对她还挺欣赏?”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那边的秦之焱似乎有些着恼,却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食言,她愿意赖着是她的事情,她只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甚至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更何况……她在娱乐圈的那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样一个女人若不是因为一点手段,根本就不可能与我产生任何交集。”
说完这些后,秦之焱这下就算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
“不是突然,只是找你确认一个事实而已。”
君九眸光冷冽,即便到得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赶到烂尾楼时看到的画面,她依旧会觉得浑身发冷。
方如烟与她目光相对,突然间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只能不断地摇着头,低声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惜君九却没有理会她的请求,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
“就在今天,她差点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你和她有任何牵扯,我都会永远断绝和你的联系。”
“你朋友?”秦之焱显然也没有想到,随即语气明显变换了几分,“我以为她就算再不堪也仅限于那些小把戏,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是我认错人了。”
“对,你认错人了。”君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最后又加了一句,“而且,是大错特错!”
说完这一句话,君九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方如烟已经连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君九这才转过身去,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往煞血训练营的方向行驶而去。
陆蔓的事情已经彻底触及了她的底线,在她心上狠狠的刺了一刀,让她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这一次,她势必要斩草除根!曾经她们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痛苦,她现在,就要一一的讨要回来!
她深知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如精神上的折磨来的来的深,因此,她不介意自己卑鄙一次!
车子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着,若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普通人要是想擅自驶入这座山,怕是会来个车毁人亡,然而这段已经开过无数次的路对君九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的驶到大本营。
终于行驶到煞血训练营的门口,有两名哨兵将君九的车给拦住。
“帝都方家来送人头。”君九打开窗户,指了指后面被五花大绑的方如烟。
“女人?”其中有个哨兵看到方如烟时很不屑的吹了声口哨。
“进去吧。”
这种事情显然经常发生,两人除了对方如烟的性别比较惊讶外,对于这种送人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到君九将车开远之后,两个哨兵交谈了起来。
“你猜这个这次能撑多久?我赌三天。”
“得了吧,要我说,能活过明天就不错了!”
车子一路驶进深山,君九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到了广场空地上,下了车打开车门就把方如烟给扔了下去,现在已经是深夜,等到明天一早,自然会有人来接手。
“君九,你够狠!”在君九转身要上车的时候,一路沉默的方如烟总算是开了口。
君九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往事种种刹那在眼前浮现。
“多谢夸奖,只是我再狠,也没你狠!方如烟,你该庆幸,我还是一个人。”
若非如此,曾经她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她必然会如法炮制,一一偿还到方如烟的身上!
君九掉头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车行到一半,她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渐渐减缓了车速,最后干脆在半路停了下来,下车走了几步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向远处眺望。
煞血训练营其实并不像世家口中传的那么可怕,它是一个地下组织,但凡帝都的豪门世家,每出一代新人都必须送一个人过来,却从来没有人回去过,也因此,它才会被人误解成是阿鼻地狱般的存在。
事实上,煞血训练营只是弱者的地狱,却是能者的天堂。
在这里,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最高端先进的教育,身体上承受着最大程度的煎熬的同时,精神上却会每天都处于一个饱和状态,不断地被洗涤和接纳着新鲜事物,之所以那些世家出来的人从未有人回去,并非都是没能撑过训练,而是那些能被抛弃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在世家里不被看好或是受到排挤的人,最后全都自愿留下。
唯有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于尚虞来说有多么重要,上着杆子回去送死。
真是愚蠢的可笑!
君九这一呆就在山上呆了一整夜,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她想起了以前在这里的很多趣事,又吹了一晚上的山风,心头的那点怒气躁动已经渐渐被平息了下去。
她已经消失一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君九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一晚上没怎么动过的身体,下坡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力度大的让她有些吃痛。
“你是从哪个营跑出来的?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