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一步步向她靠近,赵冬寒本能地想转身逃跑,可身体却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无法移动半分。
在距离她一步远的距离,他蓦地止住了脚步,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离奇的笑话一般,冷冷一笑:
“呵……
赵冬寒,你太天真了,难道你被我给睡出幻觉来了吗?
如果一起睡了就要结婚的话,那么我要娶多少女人呢?而且,你方才不是说,要相互了解,彼此相爱才能结为夫妻吗?那么,你了解我吗?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问这话的时候,沐易臣的语调轻佻,眸中却隐约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有没有可能,她也是喜欢他的,只因为是被迫和他睡的,所以上次见面时才口是心非的不肯承认对他有感觉呢?
赵冬寒别过头,沉默不语。
沐易臣并未催促她,只是单手斜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站在她对面。
此时,赵冬寒的内心无比纠结,她对这个男人又恨又怕,但就是没有爱。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强占了她的男人?她没有下贱到那个地步。
用那件事来威胁他娶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每个人都有原则和底线,“爱”这个字对于一些人来说,可以和“你好”、“再见”一样常常挂在嘴边;而对于赵冬寒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倘若她说了,那对方一定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是她的原则和底线。
迟疑了几秒之后,她的眸光对上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不,我不爱你。”
前一刻,沐易臣的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此刻却被赵冬寒的一句话打击得体无完肤,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底。
他的睫毛慢慢垂下来,掩住了眸中的黯淡和失落,心中不由得自嘲:
不是早就猜到她的答案了吗?为何听她亲口说出来时,还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呢?
方才他甚至还幻想着,倘若她肯承认爱他,哪怕只是虚与委蛇,他也愿意取消下个月和赵夏暖的订婚仪式。
果然,他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再次抬起双眸时,暗黑色眼眸中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冷淡而不带一丝感情,一派生人勿进的气息。
“不爱最好,否则被未来的小姨子惦记着,我会觉得麻烦!”
沐易臣这声“小姨子”,听得赵冬寒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姨子?他做梦吧!只要有她在,他就别想娶她姐姐。
“我们的事,你就不怕姐姐知道吗?如果她知道那晚发生的事,你确定她还会愿意嫁给你?”
既然逼婚不成,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威胁他一下试试看吧!
沐易臣冷笑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我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如果你希望她知道,可以现在就去告诉她。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万一你姐不信,我倒是不介意做个‘人证’。如果你漏掉了哪个细节,我也可以帮你补充。”
每一次她的挑衅,最后都落得自取其辱的下场。
对于她的威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