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俯下身,假装手里有一块惊堂木。将手掌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才缓缓地说道:
“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剩下的二十几首歌,竟全让阿臣一个人给唱完了。而且,尽管曲风大相径庭,但每首歌都被他演绎得十分完美。不仅歌词准确,而且各有各的味道。可惜阿宇醉倒了没听到,我跟文轩两个人,那简直就像听了一场演唱会似的。虽然我们弟兄几人从小一起长大,但阿臣向来沉默寡言,低调得不像话。因此,无论是那次之前还是之后,都没再听到他,像那晚上那样酣畅淋漓地唱过了。”
“这么厉害!”
琳达、小意和玲玲同时愣住,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许文轩敛了一下眉毛,问沈山:
“你说,那天阿臣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一口气唱了那么多首?”
“我估计,是遇到什么烦恼了。难道你没听过,‘男愁唱,女愁哭’的说法吗?”沈山眼珠转了转,分析道,“对了,当事人就在旁边,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
许文轩点点头,果真侧过眸子,扬起声音询问道:
“阿臣,沈山失恋的那天,你为什么会转换画风,突然唱了那么久?都变得不像你了哎!”
沐易臣指间夹着烟,目光凝视着顶端的微微光亮。一缕白色的雾气,袅袅上升。他记得那天,母亲回家取东西,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惊喜”。后来,父母大吵了一架,他也对母亲说出了,再也不想见到她的绝情句子。之后,碰巧沈山打来电话,叫他出去喝酒。
千杯不醉的海量,还是他帮父亲打理生意之后,才慢慢磨炼出来的。如今,每天喝两杯,似乎已然成了习惯。
当初,他还是个滴酒不沾的少年,而且十分讨厌酒的味道。只能一首接着一首地唱歌,借此来忘记亲人带给他的伤痛与烦恼。
可见,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半晌,沐易臣才轻启薄唇,吐出了一句话:
“事情过去太久,不记得原因了。”
“真的假的?”
许文轩明显不信,可对方既然不想多谈,他也就作罢了。
“不对啊!”
玲玲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十分质疑地问,“既然那天的观众,只有你们几个人,而且沐少也只唱过那么一次,那刚才你说的粉丝是怎么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文轩悄悄商量了一下。然后一致认为,独乐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东西一定要与大家分享才对。”
沈山说到这里顿了顿,与许文轩对视了一眼,才继续对玲玲解释道,“于是,我俩就各自拍了几张阿臣的照片,配上文字分享到了扣扣空间。”
为了掩饰心虚,许文轩弯曲手指遮住鼻尖,轻咳了一声,接着沈山的话补充说:
“后来,有位小我们一届的学妹,看到了我的分享。碰巧她和班里的几十个同学也在那家ktv里,正在进行期末聚餐。一得到消息,就发信息向我打听包房的位置。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们,可没想到她还真执着,带着那些同学挨个包房寻找,还真被她们给找到了。其实,我和沈山倒是不介意妹子们进来一起玩,可阿臣的脾气一向是生人勿进的。所以,她们只敢躲在包房门口偷听,一直听到半夜阿臣唱完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