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钟临霆低声道。
“……哦，”接着好像是起床的声音，钟临霆想象着她坐起来的样子，头发应该搭在肩上，身上还带着被窝里的热气。
“是头又痛了吗？”楚希静问，声音已经清醒了很多。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问问你。”
也许是钟临霆的声音太认真，楚希静这次竟然没生气，只是问道：“怎么了？”
钟临霆便把导演想加吻戏的事说了，并问道：“是你的话，你觉得应该加吗？”
“我还是喜欢那种淡淡的感觉，整个故事和氛围都淡淡的，回忆起来却好像很深层次的影响了我。加了吻戏，好像有点用力过猛。”楚希静说，“就好像……在奶白的鱼汤里加了根小辣椒，银耳羹里多放了勺糖。”
钟临霆抿了抿唇，说道：“还有，傅徊也不会，因为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再度牵起了杜晚的手，那是一种很小心翼翼的感觉，尽管心里的感情在翻涌，但是他会怕，他恨不能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对杜晚，他甚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会被自己的某些冲动惊醒。所以他不会冒然的去吻她，哪怕他心里想……哪怕他真的很爱她。”
“你在听吗？”听不见楚希静的回应，钟临霆又问。
“哦……”楚希静说。
钟临霆也沉默了，就那么坐在树桩上，握着电话，听她的呼吸声。
“那……我挂了。”
楚希静突然说。
钟临霆低下头，好像什么硬生生的从肉上剥离，他抿紧了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