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提前开学,楚楚被爸爸送去了学校,高三不但课业紧,回家的时间也改为一周一天,而从学校回家虽然有直达的公交车,可母亲还是让父亲每次都来接楚楚,回去后又给她安排了家教,楚楚觉得自己的每一丝时间都被塞满了,她觉得这就是母亲的目的,好叫她没时间想起庄扬,或者叫庄扬没有机会接触自己。
可是母亲错了,这只会让她无意识发呆的时间变多,楚楚知道上课不能走神,可她控制不住,看到窗外的一片树叶,一道射进来投在桌子上的阳光,她也能傻傻的愣一阵,随后又陷入无尽的愧疚和空虚当中。为此她在课下常常加倍努力,晚自习过后,常有很多同学依旧在教室补习,楚楚知道回去之后她也睡不着,于是也留在教室里看书,等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脑子实在转动不了,才晕乎乎的回去睡觉。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睡不着,她的手机被母亲拿走了,母亲说是为了让她安心读书,可是这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的被拘禁的感觉,即使她有手机,出于对父亲的承诺她会控制自己不跟庄扬联络,可是干脆拿走,干脆让她每天只能做一件事,这让楚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被精神施暴。就好像平常她自己会乖乖学习,如今她感到了学习的痛苦。
一次自习的时候,一个跟她分到同一个班的朋友见她总是闷闷的,问她明天中午要不要出去。
“出不去吧。”楚楚有气无力地说。
她平常不想出去的,学校外的那几条街她平常就不感兴趣,可是如今,就像笼子里天天只能吃喝,连睡觉也只能站着的鸡一样,她急于接触到一点新的东西,好叫自己不在这种生活中崩溃,但她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她的学校给学生发两种学生证,有走读和住校的,这两种的样式和颜色都不大一样,中午的时候,只有走读的学生可以回附近的家吃饭,住校的则不可以,楚楚的证件就是住校的。
那个女同学却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英语书翻开让楚楚看夹在书里的一个走读学生证。
“我哥的,”那女同学狡黠地说,“我让我哥还有他朋友把之前的学生证都给我了,换上咱们的照片,年份改一改,没人看的那么仔细的。”
楚楚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朋友说,她常常用这种方法跑到外面吃米线,没问题的。楚楚动心了,她接受了朋友的证件,把自己的照片贴上去,然后把年份用笔由2016改成2018。
“你知道吗?我们的这个学生证其实影楼就可以仿造的,我之前的一个学长在影楼工作,下周我回去让他给我们做一个,咱们就彻底不用担心被认出了。”朋友又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楚楚木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第二天她就跟着朋友从学校门口和许多同学一起挤了出去,像是小鸟飞出了笼子那么惬意了一秒后,她又感受到了一种比在学校里更绝望的感觉。出来到外面,她依旧感到窒息。
为此她跟着朋友吃了容易让她上火的麻辣香锅,然后又吃了冰激凌,两个人在街上闲逛,她好像感觉到一点点的快乐了,仿佛一点点水打在一条在岸上等死的鱼一样。
朋友以为她也喜欢这样,第二天的时候又叫了楚楚,楚楚也跟着出去了,只是这次吃完饭后她没跟朋友再逛街,而是看到一个地方愣住了,那是一个网吧,照平常,楚楚是绝不会也不敢进去的,母亲告诫她,学生是觉得不可以进网吧的,至少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