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季爸的杨老师补完镜头,连忙过来看她,“打疼了吗?不好意思,刚刚那一下下手有点重。”
另一位老师没动手,也跟着站在旁边关心地询问,时欢咧着嘴唇笑,“没什么问题,就是空响,听着声大,实际不痛,杨老师您别自责。”
巴掌贴着肉打哪有不痛,更别说时欢脸已经红了,杨老师心下感叹,连忙叫人过来给她瞧。
这种打脸戏很常见,为了共情很多时候都是真实打,但是老戏骨们都特别怕碰到这些年轻的艺人,性子傲的会很不服气,回头就给挂微博了,娇气一点的当场能哭半天,谁哄都没有用。
打戏拍完,时欢就能回去了,她连连说了几次没事,杨老师还不放心,又送了药膏过来。
她拿着药膏到了休息室门口正好碰到了唐意秋,等唐意秋看过来的时候,拔腿就跑了。
唐意秋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疑惑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常青抱着大衣跟着看了一眼,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事。”唐意秋伸手推门,走进去两步又退出来,道:“你先进去吧,我出去一下。”
“啊?”常青疑惑,“你去哪?”
唐意秋的性子冷,人也宅,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不是剧组就是酒店,突然说出去常青还有些担心,“你等我把东西放好,我跟你一起出去?”
“不用,我去陈导那看看新改的剧本。”唐意秋说着将她手中的大衣拿来披上。
常青不解地盯着她,挠挠头,明明陈令的办公室在东边啊,怎么意秋要背道而驰,不明白。
唐意秋朝着那边走了两步,到了后边的院子里,就听着一声哽咽,声音特别小,像是很努力的再憋,可是又憋不住的崩溃,落在耳朵里很是委屈。
天空时不时会飘雪,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时欢蹲在一个枯树下,许是捂住了嘴,呜咽声压抑,又像极濒临崩溃的洪水。
唐意秋脚步很轻,走到时欢身边,时欢都没发觉,直到她哭的打嗝,猛然看到地上多出来的脚印,才发觉多了个人,再仰头就被唐意秋吓了一跳。
时欢坐在地上,眼泪决了堤似的,直往下掉,唐意秋一愣,生硬地问道:“你哭什么?”
“我有哭吗?我没有啊。”时欢勾勾唇,但是天太冷了,她对着风吹了半天,脸都僵硬了,根本就笑不出来。
“冻成冰块了,”唐意秋微皱着眉,看着她微红的脸,“杨老师下手重了?”
“没有,不是。”时欢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她拍拍身上的雪,又抬起手擦脸上的眼泪,奈何袖子上有雪,一擦就弄得脸上湿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