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被他气得侧首不去看他,木清芳瞪他一眼,乃上前松了沈清秋衣襟,摸上颈侧大动脉。
沈清秋眼眸有翳,一被摸上衣襟便是一抖。一旁抿唇不语的柳清歌看得双目泛红,决定等身体休养好便要闭关,誓要教那小畜生什么是“师道尊严”。
木清芳又松开沈清秋的衣带,查看他断臂上的伤痕和流血量。沈清秋又是一抖,满身被欺辱过的痕迹暴露出来。木清芳喑哑着声音道:“别怕,是我。”
待一一细查过以后,木清芳马上替沈清秋裹好衣裳披风,又吩咐弟子烧几个炭盆送上来。
苍穹山派毕竟是修行之地,不如魔界地宫钟鸣鼎食、金杯玉盏,并不备有暖阵布阵的材料,只能烧几个炭盆聊胜于无。
木清芳唤来清静峰明帆,让其照顾沈清秋后便与老医正在药庐偏室商量药方和诊治方案。刚刚从清静峰赶来药庐的明帆却被柳清歌拦下了。
“柳清歌你做甚么?”沈清秋气得一句话喘了三口气才说全。
“你回去,我照顾你师尊。”柳清歌剑鞘拦住欲上前抱起沈清秋的明帆,道。接着又密术传音与沈清秋道:“我带你去后山温泉沐浴。还是说你希望你弟子看见你身上痕迹?”
沈清秋气得面容扭曲,几番思量,冷哼了一声道:“明帆你回去,柳师弟会照顾好我的。”师弟二字唤得咬牙切齿。
明帆无法,只得拜别二位师长。
柳清歌悄悄翘起嘴角,待到想起沈清秋现在眼目有翳,看不清晰,嘴角扯得更高。
“你是不是在偷笑?”沈清秋似有所感。
“瞎子就是爱瞎想。”柳清歌上前裹紧沈清秋的披风,把他抱了起来,身影一晃便离开药庐,往后山缩地成寸地走去。
“你说谁瞎子?”沈清秋嘴上发着狠,却因为感到冷而往柳清歌怀里缩了缩。
柳清歌赶紧布了个隔绝阵法挡住冷风,又运功把自己体温提高。
待到了温泉之地,柳清歌仔细替沈清秋清洗身上血迹、头发、脸面。当他手正想往沈清秋身后探去时,被沈清秋阴沉沉地制止了。
“老医正已经替我上过药。”
柳清歌悻悻然收手,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我长得跟他心上人一样,他拿我泄欲,既泄恨,又泻火罢。”沈清秋扯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说不出口那个“心上人”是另一个世界夺舍于他的人,更说不出你们都因我被夺舍而额手称庆。
沈清秋恹恹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是多余,死了才是最好的。
柳清歌感到沈清秋抑郁消沉,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替他穿上自己的中衣,然后把他拥进怀里。
反正他现在做什么,沈清秋都反抗不了,不是么。
沈清秋略略扭动一下身子,让柳清歌松开他。柳清歌把他的头发用灵力烘干后,便抱他回药庐榻上。
沈清秋于地宫之中久受摧折,早伤了根本,今日被来回折腾几次,便累得昏昏欲睡。柳清歌见他乏了,便略关了窗户,只留半扇透气,另外检查炭盆烧得如何,便跟着宽衣上榻。
沈清秋感到柳清歌上榻,并把自己搂进怀中,当下便吓醒过来。
“你又做甚么!”
“这里没有暖阵,被褥也单薄,你会受凉的。”遂把沈清秋搂进怀里,右手贴到他背上缓缓输送灵力。
“快别闹,睡罢。”柳清歌把人又搂紧了点。
沈清秋又气又累,却反抗不了,只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