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香除了跟随小姐去请大夫以外,旁的事情倒也是做不得的。
那马车车夫听了之后便是尤为震惊:“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而这个时候的雎安平,眼看着马上就要爬到山坡之上了,就在这时左脚便踩落了一块碎石石头,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吓的马车车夫和符香都捏了一把冷汗。
符香实在没能忍住,便又大喊了一声:“千万千万要小心啊,小姐!”
雎安平这才缓缓往下看去,才发现如今自己距离地面已经有很高的高度了,这会儿若是掉下去就算不是粉身碎骨怕也要摔断了一条腿。
雎安平冷汗直流,要说半点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这会便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说千万不要害怕,无论如何都不可害怕。
加油去做吧,只要把大夫请来了,母亲身上的毒素说不定就可以全部排除了。
就算是为了阿娘,也一定得坚持下去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娘对自己好,一定要回报阿娘才行……
兴许是这样的信念,所以才导致雎安平最终还是爬了上来,爬到最上面之后,雎安平整个瘫软在地,在山坡之上歇了好久,这才敢缓缓的回头去看。
符香瞧见自家小姐终于爬到了山坡之上,喜极而泣的大叫道:“小姐,你成功了,你终于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雎安平并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缓缓起身看向了自己面前,这并不是很大的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最多,不过能住一个人,就连院子都是建在山坡之上成斜坡状的,雎安平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敲了敲那半倚着的木门。
里头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
雎安平大概的打扫了一下裙子上的灰尘,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走了进去。
是一个双鬓半白的老者,他手中正捣着草药,并没有抬头看去,只是说:“小姑娘家家,竟能爬到如此高坡,属实让人佩服!”
“多谢夸奖……我是想请您去给我母亲看病的……”
“给母亲看病,城里有许多大夫,何须来找我呢?”这老者一直都垂着头,并没有目光是人,但不知为何字字句句之中都带着些威严。
雎安平无奈叹息:“生在富贵之家,家父为朝廷官员,家中姨娘与其母亲争斗,阿娘深陷其中,体内还有毒素……城内大夫,个个眼高于顶,若给金银贿赂,便不会安心治病,家父不帮着我母女二人,如今小女,唯有来寻得神医,不求功名利禄,拯救家母性命!”
如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雎安平也真真是无可奈何了,大凡父亲能帮着他们母女一点倒也不至于来到这里寻找大夫。
那大夫听闻此事,这才略微抬头,上下打量雎安平一番:“可有人同你说过,我不救官宦富贵之家!”
“小女听闻,可医者父母心,小女不信……身为大夫,就因其人是官宦,富贵之家便不救了?小女的母亲这一生都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人心善而又软弱,却日日受着这毒素煎熬!如今阿娘连身内有毒素之事,都不曾知悉,小女苦寻大夫,只为能给阿娘排除体内毒素……”
雎安平认为哪怕是官宦富贵之家,也自然是有好心人的,这大夫怕是曾经受到过官宦富贵之家的迫害,但那是旁人家,与雎安平无关。
那大夫略微皱眉:“官宦富贵之家,有哪个是清廉的?!有哪个是心善的!?大多不过是你们自己的说辞罢了!”
雎安平却义正言辞地说道:“还请不要一韩城人打死所有人,这世上如此之多的官宦富贵之家难不成哪一个都淌过浑水,哪一个都不得清廉不得心善吗?更何况就算如此,那也是男人所作所为,家父在朝堂之上如何做女儿的并不知晓,可家父不管我母女二人,一心向着旁人,导致我母女二人受到人的迫害,难不成我孤儿寡母,也该算作是官宦之家的浑水里的?”
雎安平如此认真严肃,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倒是让大夫有些小小的质疑。
曾经因受了官宦之家的迫害,所以大夫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给官宦之家救治医病,可如今听着小女说这番话,大夫倒是有一些动摇了。
“还请大夫能够发发慈悲,救救我阿娘!我阿娘一生为善,如今却遭毒素的缘故,导致浑身没一处好地!每日都有疲乏疲惫之感,我并不懂医术,并不知阿娘中了什么毒,也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解了阿娘身内的毒素,如今只得求大夫发慈悲,救救我阿娘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求求大夫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